琴濯想着大帐那边人多,可能也不够分,就道:“如果没有多的就算了,到时候麻烦妹妹帮我取一些茶水来就行。” 小宫女领命去了,不多时就提了个长嘴壶回来,还温言道:“酸梅汤还有的,只是如今早春时节,用太多冰不好,这酸梅汤煮出来已经放凉了,正好入口。” 论吃喝养生,琴濯倒也明白一些,闻言道:“我晓得的,多谢小妹妹。” 口腹之欲是满足了,只是呆在帐子里无事可做,时间多少有些难熬。 那小宫女见她时不时掀开帘子出来瞅瞅,便拿来一副弹棋。琴濯左右闲着无事,便拽着她一起下,总不必再掐着时辰看天黑了。 不知多早晚时候,孟之微回来见二人下棋,在旁边观看了一阵。 等棋局落定,小宫女也急忙告退,不敢再打搅他们。 “我来跟你下几盘?”孟之微觉得是自己挤走了她的玩伴,便挽起袖子来。 “现在什么时辰了?”琴濯望了下外面,天好像已经全黑了。 “快亥时了吧。” “你在大帐呆了这么长时间?又揣了一肚子回来?”琴濯看了下她的腰腹,也不是嫌她吃得多,只是这大晚上进食过多,实在不是养生之举。 “就多坐了一阵,皇上跟几位大人谈事情,我们也不好先离开。”孟之微看到桌上的长嘴壶,好奇晃了一下,“你喝酒了?” “是小宫女送来的酸梅汤。” 孟之微听后就急吼吼揭开盖子,“居然有酸梅汤?那我回来得岂不是晚了。” 壶里还剩了一些,琴濯把酸梅汤倒在杯子里,闻言就顿了一下,手里这壶就好像长了刺,她下意识就想丢出去。 孟之微全然不知,还玩笑琴濯吃了独食。琴濯觉得喝进去的酸梅汤在胃里闹得慌,四指并拢轻轻拍在自己嘴巴上,有种吃人嘴软的懊恼。 一天的好心情在一壶酸梅汤之后算是终结了,琴濯纠结着眉头的时候看到孟之微去铺床,还拿了床毯子,就道:“都春天了还铺那么厚,我不要。” “你不是说床板硌得慌么,多铺一层也软和。再说了这山里的晚上可不比城中,这两日你也感觉到了,小心一些可别跟我一样着凉了。” 听着孟之微的念叨,琴濯却暗地起了心思,“着凉生病就能回去了吧……” 打着这个主意,琴濯非但没要那毯子,夜半的时候穿着薄薄一层单衣,在帐篷口吹了半宿的风,不负心中所望把自己给折腾病了。 孟之微昨夜睡得熟,也不知道她是故意的,只是捧着药碗道:“我说什么来着,昨儿夜里才跟你说了,今早就病了,你就不能听我一句。” 不管如何,生病总是不好受,琴濯现在觉得头晕眼花,听着她说话脑袋里也是嗡嗡响,打了个喷嚏道:“你就别啰嗦了,去看看能不能安排一辆车马先送我回去,我实在难受得紧。” “都这样了你还折腾什么,这里有太医在,你好好呆着喝几服药再说。”孟之微将她包进被子里,不太放心又去太医的帐篷里询问她的病情。 琴濯难受得哼唧了几声,眼下倒顾不得其他的了,喝了药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本以为可以就此早些回家,未想只是给自己下了个绊子。 所谓病来如山倒,琴濯这一下可把自己整够呛,过了半日病情才开始加剧起来,发起了热。 她感觉自己已经从身躯里飘了出来,有时候能听得到身边的人声,但是她自己却张不了口,甚至也看不清身边有什么,整个人像从一个黑洞洞的漩涡里不住往下坠着,又好像在一个炉子里烤着,将身体里的水分都烤干了。 喉咙里干得发疼,令她难受得清醒了过来,唇边旋即有丝清甜的水液送入,令她干涩的喉咙有了些许滋润。 琴濯睁开眼,没有看到预想中的孟之微,倒是看到了薛岑坐在旁边,本来萎靡不振顿时给吓了个精神,只是一坐起来就头昏眼花,靠在旁边半晌没缓过来。 “还病着就不要起来了,好好躺着。”薛岑把被子往她身上掖了掖,又端起一旁的蜂蜜水。 琴濯把被子抱紧,身上热汗一层冷汗一层,愈发难受,神情紧绷语带质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环视四周,这还是她跟孟之微住的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