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拨出去的御厨对这些做法基本都熟悉,以后若是想吃什么,大可跟他一说。”琴濯跟黄鹤风说话还是那般熟稔,薛岑按捺不住打岔。 自从事情摊开以后,琴濯是不怕薛岑的,只是当着外人的面儿怕被看出端倪来, 于是暗地里怼了下孟之微的胳膊肘。 孟之微旋即反应过来,朝着薛岑致谢。 薛岑霎时觉得心口一窒, 暗自苦笑不已。 她连话都懒得同自己说了…… 即便如此,薛岑的注意还是由不得就转到琴濯那里去,她把孟之微碗里的浮元子捞到了自己碗里,那般亲密无间,更令他心头如同烧灼一般。 孟之微碗里只剩下两个绿色的浮元子,是琴濯特意留给她图个新鲜。她舀起来嚼了两口,觉得也就是甜甜糯糯的口感,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剩下的一个便没有再吃,全给琴濯了。 薛岑坐在两人对面,看着他们把两个浮元子舀来舀去地互相体贴,拨了下汤匙再没有动,原本因颜色而提起的一点兴致,也早就消失殆尽。 夏起瞥了下他放在膝上紧握的拳头,虽然还不太明白这里的人员关系,不过也品出来点不一般的味道,偏还过去电点眼,“这浮元子做得真不错,师弟啊多吃点。”说着,把自己碗里的浮元子给薛岑拨了过去。 “你自己吃吧。”薛岑看着碗里的一堆,愈发没有胃口,连碗都推给了他。 孟之微肚里饱着,正在一旁摆弄两个花灯,注意完全不在当下。琴濯舀着碗里的浮元子,明显感觉到薛岑直勾勾的眼神,只是装作毫无所觉,吃了两口算是替孟之微给过了面子,便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揪了下孟之微的袖子。 今日元宵灯会,他们也无需费尽心思捏什么理由,孟之微以带夫人看灯之由,带着琴濯率先告辞了。 此间也不过两刻钟,一开始就口没遮拦的夏起倒是全程没有再说一句,一直暗搓搓地观察着薛岑反应,逐渐揣摩出来点门道,等琴濯他们走后,抱着胳膊问:“方才那年轻人斯斯文文的,长得跟个姑娘一般秀气,跟你帮着解围的那姑娘又是什么关系?” 薛岑觉得他要不是眼瞎就是故意的,只管淡淡道:“夫妻关系。” 夏起事先料到他对琴濯有些不一样,也没想他倒是一点不遮掩,听后不禁沉默了一瞬,摇头道:“师弟啊,不是师兄说你,你这心思可不对。” “我又没要做什么。”薛岑还是那句话,也不知道是真如此,还是一遍又一遍给自己洗脑。 “不做什么?”夏起似笑非笑,听着这话明显留白居多。 师父在世的时候就说他这个师弟心思深得很,从不会对没有结果的事情多费丁点工夫,凡有动作,必有所求。 只是如今这所求之事,显然不合伦理纲常,夏起语重心长道:“你如今身份不一般,相信不用我多说,凡事也该三思而后行。” 薛岑又何曾不知道,所以到如今也不过说一句“不想做什么”,若他真的毫无顾忌,也不会终日烦难而没个头绪了。 “你让我给你做易容面具,也是为那夫人?”夏起又问,他没有回答,知道是猜中了,不觉啧了一声,“你是不是昏了头了,便是你换个身份她不还是有夫之妇?你还真能抢不成?” 薛岑自然也明白,只不过是聊以安慰罢了,觉得自己这重身份只会让琴濯对他退避三舍,他时常幻想如果自己不是皇帝,她是不是也就不会把自己拒于千里之外,哪怕只是做个可以时常说说话的知己,他就满足了。 夏起也不懂他这棵铁啾恃洸树常年不开花,一有动静就是这般叫人大跌下巴,又苦口婆心地劝了半晌,最后也不确定他这个师弟能听进去多少。 深知薛岑要是不说,自己根本问不出来,夏起也懒得多费口舌,临走的时候搭着黄鹤风的肩膀去一旁悄悄问:“你们皇上跟那位夫人认识多久了?” 看这情深意切的样子,倒像是共过患难似的。 黄鹤风想了想,自那日在状元府外到琴濯,约莫也就半年时间,他也实在没想到皇上真的如此上心。当时他还半真半假地说皇上若要瞧上了人,不妨去打听一下家世,未想一语成谶,倒成了如今这不上不下的情形。 想到此处,黄鹤风也叹了声气,觉得是自己乌鸦嘴了。 “半年就要紧成这样?”夏起听后也不理解,觉得若不是他这师弟常年打光棍识浅薄,就是那夫人有三头六臂,不然这天下芳草何其多,何必单恋一枝花呢! “唉……我看我还是尽早回山吧。” 黄鹤风闻言,道:“夏公子才刚下山,不妨在京城多留一阵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