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虽然是被宠着长大,倒也没有形成刁蛮任性的性子,闻言热心地应下。 薛岑这时说道:“你奶奶不是叫人来喊你几次了,还在这里逗留?你先去吧,我跟这位夫人一道回去就是。” 小姑娘的脸上带上了一丝懊恼,好像才想起来这回事,对着琴濯道:“皇上对爷爷家特别熟,姐姐跟着皇上一起出去吧,我要去迟了奶奶一定要拧我耳朵了!” 小姑娘说罢,摸了摸耳垂,赶紧朝着另一边跑了。 琴濯本来是好意带她出去,如今倒是被她给留下了,张了张口连人都没来得及叫,看着单独站在树下的薛岑,觉得气氛陡然静了下来。 不过经过上一次摊牌,琴濯私底下对薛岑也没了束手束脚不知如何说的为难,收敛神色福了下/身就欲从来的地方退回去,想等他走了自己再回去。 她都如此不顾忌身份了,薛岑就更没必要,出言道:“方才说找不到路回去,现在又要跑哪里去?骗我,可是欺君之罪。” 琴濯被他噎了一下,绷着脸道:“那皇上此前的用意,又是犯了什么罪?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不如先清正自身?” 听着她牙尖嘴利的一番话,薛岑半点没感到生气,反而笑起来,“天子犯法,何曾与庶民同罪?” 饶是琴濯也没想到他把这种“不正之风”说得如此坦然,此前听孟之微说的什么公平公正都成了泡影,众人怕是都看错了他们这位皇帝,气得胸口起伏,半晌没有话说。 薛岑也不是想故意激她,只是听她说话就由不得了,缓缓叹息:“我说了不想做什么,你又不信我,平白就给我安个罪名。大理寺断案也讲究个人证物证的,你这上下嘴皮子一碰倒是直接拍板钉钉了。” 琴濯听他话只觉得他是胡扯,若没有“证据”,他们又岂会站在这里说这些话,这人装模作样也是有一套。 从钱州回来的路上,琴濯本来是想装聋作哑,奈何薛岑紧逼不舍。如今琴濯想坦白说开的时候,薛岑偏偏就揣着明白装糊涂,琴濯自觉没有一招是对在他的症结处,一股闷气冲上头脑,直接垮着脸道:“你到底想干嘛?” 眼看着把人逼得终于把尊称忘了,薛岑这心里又是一乐,故意左右而言他,“杨大人的孙女擅篆刻,师承京中名师,我方才是请她帮我跟她师傅刻一枚印。” 这并不是琴濯想问的,听后冷着声道:“皇上想做什么,不必跟臣妇解释。” “是么。” 薛岑的语气淡淡的,偕同眼神一块儿轻轻笼在她身上,令她不觉心神一紧,又把那句可能有歧义的话重新描补了一遍,“皇上跟杨小姐的关系,臣妇没有资格过问,臣妇也不会乱说的。” 薛岑脸上明显浮现遗憾,还道她那句话要没变,自己可不就能钻了空子了,这人警觉性还挺高…… “罢了,反正我在你心里也不是个好人了。” “皇上知道就好。” “……” 被琴濯这么恭敬又不客气地怼了一句,薛岑哑口无言了一瞬,接着道:“那我做坏事也情有可原了?” “……” 这回轮到了琴濯沉默。 作者有话要说: 薛三坏:操坏心谋坏事做坏人。 第63章 屠苏酒(2) 一直以来, 琴濯觉得有理就能走遍天下,可是在薛岑面前,她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强词夺理。 没能理论过薛岑, 琴濯气得身份也不顾了,直接调头回了宴席上, 连着喝了几杯闷酒。 薛岑自然不会怪罪, 随后悠悠哉哉地回来,照旧坐在杨大人身边,举杯浅酌, 谈笑风生。 身份的压制琴濯没有办法,可是连嘴皮子上的工夫都输人一成,就有点不舒服了。 孟之微看她把这养生酒当成白酒一般来发泄,把她的酒杯拿到自己手边, “你这是借酒消愁啊, 喝这么快……” 琴濯心烦地撑着下巴,一抹落下来的头发, 没摸到后面的簪子,哎呀了一声:“我的簪子掉了!” 她说着又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