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银色幼龙滑动了留在水中的尾巴,好像是在嫌弃雪宪话多,催促他赶紧行动。 雪宪不再犹豫,很快像昨天一样抓住水行艇的外壳部件往上爬。这次他站在水行艇上方,顺着折断的龙翼爬上了幼龙的背部。 龙的背部宽厚,布满了密集锋利的鳞片,像是铺了一层银色铠甲。数根锋利的骨刺从龙的头颅上生长,一直蔓延至后颈,它似乎不适应人类的攀爬,雪宪刚爬上它的背部,就引得它肌肉一阵痉挛,差点被它活生生地甩下去。 雪宪眼疾手快,龙一动,他就立即抓住它后颈的一根骨刺将自己的身体固定住,然后才去看那伤口。 钢柱约有碗口粗细,从幼龙的胸前贯入由背后刺出,由于反复拉扯的关系,伤口比钢柱要大很多,那里一片血肉模糊,看起来就疼得要命。 “天啊……”雪宪心口一紧,无法想象这头幼龙是怎么承受这种剧痛的,“你竟然撑了这么久……” 幼龙的尾巴又在水里动了动,仿佛很不耐烦。 鳞片折射的光芒炫目,雪宪在龙背上稳定住身形,就直接动手打算去拔那根钢柱。 “我要动手了哦。”他告诉幼龙。 钢柱是圆形中空的,类似于某种船只的桅杆。 雪宪抱着它,咬牙使劲,幼龙疼得身体剧烈颤抖,喉咙里不断发出嘶鸣,尾巴也在湖水中打来打去,水花溅了雪宪一身。 又试了几次,那根钢柱却纹丝不动,雪宪满手是血,被打湿的头发也披散着,十分狼狈。 “呜……” 幼龙再次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就像在哭。 雪宪脸上发烧,他是怎么大言不惭地说出能帮这头幼龙拔出钢柱的?这钢柱粗略估算也有几百斤,再来几个雪宪也不一定能扒得出来。 幼龙还在呜呜地叫,雪宪跪在它的背上,用手去抚摸它后脑的鳞片,就像安慰那个突发五度畸变的小女孩一样柔声安慰:“别怕,不痛了,不痛了,嘘……我再想一想办法。” 这是身为圣子的本能。 雪宪似乎天生就有一种令人感到心安的、平静的力量。 哪怕是各取所需,哪怕是面对一头野性十足的龙,他柔和的声线与气场都神奇地使它稍微平息了躁动与不安。 怎么办? 雪宪一边抚摸这头龙的后脑,一边大脑飞速转动。 如果老师在的话,他会怎么做? 白博士非常聪明,总是能有很多解决问题的办法。他曾经告诉雪宪,遇事不要慌张,仔细思考,也不要轻易放弃。 “一定会有别的方法。”白博士这样温和地教习,“你是我们的圣子啊。” 想起老师,雪宪差点落下眼泪,赶紧吸了吸鼻子振作起来,往四周扫视。 他想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工具可以利用,目光却落到了那折断的龙翼上,然后视线一路掠过湖面,抵达了湖对面。 岸边摆着他昨夜留下的那一堆红色的果实。 既然那些果子能使自己脚心的伤快速愈合,那么是不是也能让折断的龙翼快速康复呢? 这头幼龙左翼折断,仅凭右翼就能把自己的身躯往上提抽离钢柱不小的距离,如果两翼并用,是不是可以一鼓作气把自己完全抽离? 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我有办法了!”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