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钱父正在哄着再次清醒的钱母吃饭喝水。 奈何钱母半点都不配合,怒声呵斥叫他出去,让人把不孝女钱焕焕叫进来。 钱灿灿翘着腿坐在不远处的桌子旁吃糕点,语气轻快,“我姐上朝去了,你喊也没用。” “谁许你回府的?”钱母脸色阴沉,眼睛看向钱灿灿,“滚出去,我一眼都不想看见你。” 她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气的不轻,“早知道你们姐妹俩是一样的贱种,刚出生我就该把你们沉塘!” “妻主,您怎么能这么说两个孩子!”钱父坐在床边双手端碗,听到这儿不由红了眼眶。 他连动怒都是轻声轻气,“她们都是你的亲骨肉啊,就算做错了事情,也是你的亲生女儿。” “我没有这样的骨肉!”钱母恨不得让人乱剑戳死钱灿灿。 “爹,您别劝她,她爱吃不吃。”钱灿灿更难听的话都听说过,并不是很在意。 钱灿灿越不以为然,钱母越生气。而钱母越动怒,钱灿灿就越痛快。 原来钱母她也有躺在床上无能为力的感觉啊? 钱灿灿还以为她要高高在上操控别人一辈子呢。 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 门口下人进来,福礼轻声说,“大小姐跟小时大人妻夫来了。” “阿姐跟时清回来了?”钱灿灿拍拍手里的糕点渣,跟床上的钱母说,“估计皇上对你的处置也出来了。” 钱母在听见下人称呼钱焕焕为“大小姐”而不是“世女”的时候,眸光就是一颤,心慢慢沉到谷底。 世勇侯的封号,到底是没保住。 钱母脸色又青又白,心头又怒又慌。 那户部尚书一位呢? 钱焕焕跟时清和云执进来。 钱焕焕往床边走,时清和云执则先跟钱父行礼问好。 钱父拿着巾帕擦了擦眼尾泪痕,脸上重新挂上笑容,“你们先坐着聊,我去让人给你们准备茶水点心。” 等他出去后,钱灿灿才又坐没坐相的歪在椅子上,眼睛扫了眼时清身上蓝色的官服,皱眉嫌弃,“怎么还是这身?” 有股怒其不争的语气。 时清掸了掸衣服,眉眼含笑,“明天就换了,大红色!” 钱灿灿笑她,“德行。” 两人见面就要拌嘴,而钱焕焕则是走到床边,轻声道:“母亲,我请人来给您把一下脉。” “我变成如今这样,全因你跟钱灿灿,还需要把脉?” 钱母深呼吸,压下火气,尽量问自己想知道的事情,“皇上那儿怎么说?” “孙大的事情败露,皇上剥夺钱府世勇侯的封号……” 钱焕焕顿了一下,“同时罢免您户部尚书一职,要您闭府思过,终身不得外出。” 钱焕焕如实回答,“至于我这里跟后宫舅舅那边,倒是没被牵连。” 钱母闭了闭眼睛,“你舅舅依旧是贵君,那事情就好办很多。你给他传信,让他想法子给皇上吹耳边风。” 钱母睁开眼睛看向钱焕焕,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眸光沉沉。 “世勇侯的封号没了无碍,但户部尚书一职必须握在我们钱家手里。我苦心经营多年,才把户部变成钱家的私库,不能说丢就丢。” “朝上还有我不少人脉,你去走动联系,让她们给我求情。我们钱家,总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她到现在还是放不下自己的野心跟权力。 钱焕焕没说话,只是往旁边走了走。 钱母见她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儿,怒道:“我跟你说话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听见了。”时清拉了把椅子过来,坐在床不远处,好心劝她,“您就别想了,还东山再起,你能不能起来都是个问题。” “户部从始至终都是朝廷的钱袋子,虽然你姓钱,但跟你的确没关系。” “关于东山你就别想了,你还是想想怎么起床吧。” 钱母最厌恶的莫过于时家人了,尤其是时清。 她不理时清,反而怒目看向不远处的钱焕焕,“谁许她进来的?” 时清疑惑,“瞧您说的,我有腿有脚,怎么就不能进来了?” “再说了,我这个户部侍郎,来看看前户部尚书不行吗?” 钱母微怔,目光转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