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都在指向着什么信息,可荆璨只是解开谜底看了一眼,决然不敢说出口。如此,两个人的安静相互衬托,飘落的大雪好似吸净了天地间的声响,只剩了那很小的音乐声,一下下揉着谁渐渐松动的耳根。 贺平意忽然松开荆璨,往旁边挪了一步,蹲到雪人面前。他打量着自己刚刚完成的作品,然后抬头,拉住了荆璨的手。 手上稍微用了用力,荆璨便顺着他的意思蹲到了他旁边。 “你记得这首歌吗?” 荆璨摇了摇头。他只听着有些熟悉,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第一次在楼梯间遇到你的时候,广播站放的就是这首歌。” 提起那一天,贺平意连语调都变得轻缓温柔。 他这么一提醒,荆璨的回忆便活了过来。那天好像的确是这样的旋律,只不过楼梯间嘈杂,摘掉眼镜以后更是连听觉都跟着模糊,所以,无论是旋律和歌词,他都没有听得清楚。 “知道是在唱什么吗?” 荆璨摇摇头。 歌曲刚好放完一遍,贺平意抬手,扫落荆璨头上的几片雪,然后将荆璨背后的羽绒服帽子戴到他头上。 帽子阻开了风雪,却挡不出那似要蹦向夜空的心。 “那现在听听。” 磁带机里出现很短促的一阵杂音,紧接着,便是吉他的声音出现。漆黑而寂静的环境放大了声音的世界,使得荆璨能清晰地听懂歌曲的每一句。 荆璨并没有刻意联想,可每一个乐点似乎都指向同一个影子。时间好像忽然变得可以追溯,楼道里,操场上,教室里,回家的小路上……一段段记忆变成了一张张场景速涂,沿着时间的轴线,串成了一支完整的mv,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独家珍藏版。 他太沉醉于歌声和故事,以至于忘记了此时正在面临着什么事情。直到最后一句歌词终了,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周遭重新归于宁静,原本就侧着身的贺平意欺身上前,启口问:“听完了吗?” 荆璨在炙热的呼吸下点头。 “这次听懂他唱什么了么?”贺平意又问。 “差不多…听懂了。” 荆璨说得犹豫,贺平意笑了一声,用荆璨说过的话来回他:“差不多是什么意思?答题可不能差不多。” 风雪交加的夜里,荆璨的手心却冒了汗。他攥着拳,用大拇指搓了搓食指的指节,而后把手插到了兜里。 贺平意眼里的感情过于灼人,荆璨在这样的注视下迎来了迟来的眩晕,他垂了垂眼睛,耳边是再一次出现的倒带声。 磁带机的小屏幕亮起了灯光,倒带声后,歌曲再次开始播放。荆璨抿着唇不说话,也不看贺平意,他凝神接着去听歌,却没想到,前奏声过,唇上忽然落下一个吻。 事发突然,经验不足,加上这个吻并不再像蜻蜓点水一般轻巧,使得荆璨一下子忘了呼吸,缺氧的情况下,他感觉浑身都酥酥麻麻的。 脚上发软,身子一个没稳住,突然就要朝旁边栽过去。慌乱赶上慌乱,那一刹那,荆璨只来得及用一只手薅住了贺平意揽着他后脑勺的手臂。这一薅,便带得贺平意同他一起朝旁边栽了过去。 “我去……” 伴随着贺平意的一声惊呼,两个人一头扎进了雪人的肚子里。 贺平意还没来得及表白,堆了一个多小时的雪人就当场殒命。 贺平意往下倒时的第一反应就是把荆璨的脑袋抱在怀里,再加上贺平意刚好在刚才把荆璨的帽子给他戴上了,荆璨的脖子里倒是没被灌进去一点雪,连脸上都没怎么挨着。贺平意就不行了,他有那么一瞬间精神变得恍惚,感觉自己这不是在表白,是为了爱情被雪山埋了。 荆璨躺在地上,回过神后,慌忙想去看看贺平意怎么样了,结果抬起头,满眼尽是白色的雪,哪还找得到贺平意的脸…… “贺……贺平意。”荆璨赶紧抬手去给他把脸上盖着的雪拨开,来回扒拉了两下,终于看见了那张帅脸。 贺平意顶着雪笑了一声。 “笑什么?”荆璨怕贺平意着凉,催促,“快起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