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干面,加多多的油辣子!” 房间里边儿,还在纠结今天穿啥的程宝珠冲着窗外喊。 徐川:“不行,热干面会坨。” “哎呀,那就肉饼!牛肉的。” “这么晚了,买不到牛肉饼。”徐川又道,接着把锅贴酸辣粉等等早饭全都堵了回去,临走前来了一句,“就吃包子吧,包子配豆浆。” 程宝珠:…… 那你问个屁! 徐川哼着小曲离开,心说你最近上火的东西吃那么多,也该忌忌口。 程宝珠此人向来是宽于律己,严于待人。坐在药膳馆当程大夫时,医嘱是再三强调,生怕病人不遵守。等事儿到她自己身上,就不算回事,真真气死人。 徐川路过隔壁,还顺带转头看了一眼。隔壁大门敞开,能看到院子里一堆的小孩。 要不怎么说隔壁是“家斗”呢? 孩子一多,自然得斗。 这里指的是两代的孩子,第一代兄妹四人,第二代人就更多了,粗粗一数里头有八个,还没包括在他家的小爱。 吵闹声传出来,徐川摇了摇头,心说他和宝珠如果多生几个,等他们夫妻老了,说不准也要遇上这种问题。 原本一母同胎,亲密无间的子女渐行渐远,最痛苦的人莫过于生养他们的父母。 三月间,今年三月的温度并不能让人脱下臃肿的棉衣,只是棉衣里头不需要再套好几间的衣服。 休息日,小孩儿在胡同里玩耍,大人们则在家中打扫卫生或者干些糊纸盒糊灯笼的活。 此时,太阳明媚灿烂,更有不少人家选择出门游玩。 徐川站在胡同口的包子铺前买包子,就听到隔壁小卖铺前坐着看报纸的几个老头讨论着报纸上的内容。 “他奶奶的!赚这么多还不交税!” 有个老头一把将报纸重重扔在桌上,点燃根烟狠狠地吸一口开始吞云吐雾。 退休的老人没啥事儿干,就爱坐在老槐树底下看报纸。这间小卖部的老板有点聪明,他店铺就开在胡同口的老槐树旁边,每天都订上三四份报纸,这给他的店铺引来不少客人。 他又在门口摆张桌,几个老头坐着就算啥也不买,也能给店铺添添人气。 蓝色衣服的老头好奇,放下自个儿手里的报纸,拿起他的,托托眼镜看上片刻:“呦,这不就是你上次去的那家菜馆吗?” 抽烟老头一愣,接过来看,瞪大眼睛猛地拍桌子:“嘿!还真是,我家女婿就是带我们去这儿吃饭的,天都私房菜!” 徐川嘴角上扬,曲调哼得更欢了。 这事嘛,可大可小。 方正强偷偷补完税算小,因为这谁也不知道,这错也不单是他一个人犯。 徐川偏偏拜托老教授,根据这件事写了篇文章发表。老教授文笔犀利,最看不得这种国贼,写文章时用的简直不是笔,而是把锋利的刀,不要人命,却一刀一刀割人肉。 如此,事情就大了。 “狗屁玩意,我往后就是把那钱捐给孤儿院,我都不去他那里吃!” 抽烟老头是个最耿直不过性子,这辈子都在厂里工作,当初拿过“先进个人”的称号,看不得有人干出这种事。 他神情忿忿,又抽烟说:“我还想着我大孙子生日时也带他去那儿吃顿饭,如今算了。” “可以去宝年啊。”蓝衣服老头说。 “去过,排不到桌啊。” “喏,我们胡同的,宝年大老板……”蓝衣服老头笑眯眯地指了指徐川。 买完早饭,顺带做完一单生意,徐川心中乐呵得不行。 他倒是美了,可方正强那里都快气得心梗了。 原来在这儿等着自己呢,阴险,太阴险! 方正强一时之间脑袋乱糟糟,压根无法清理出什么头绪来挽救口碑。 “他这么写咱们,咱们就不能也写他?”方正强媳妇儿皱着眉道。 方正强怔住,而后又摇摇头:“徐川太精,他敢这么写,就代表他们家不会出这种事。” 唉,他怎么也没想到! 如今怎么办? 方正强撑着脑袋,心里想的是徐川那两间新开的店铺。他的规划其实和徐川一样,可徐川总是快他一步。 “我不懂,咱们家生意也挺好。” 方正强媳妇叹好几声气,原先她就不理解丈夫的做法。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