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很疼她,她是她唯一的骨血嘛,但长期在婆母的影响下,她也极看重儿子。 越看重,就越疙瘩。 她本来就心思细腻,飞跃式高嫁让她变得更加敏感,再加上当时她父亲接手家族事业忙得不可开交,也没法留意到她这些细微情绪。 于是,她对沈箐弟弟,就有了那么一点的差别待遇。 不是物质,而是情感方面。 偏她弟弟很聪明,甚至也很敏感,小时候他经常伤心,问沈箐妈妈是不是不爱我。 最后在十一岁那年,他弟弟无意中发现了保险箱里压在最底下的那份医学文件。 十一岁小少年敏感的心,没有向父母挑破,但姐弟俩大吵一架,因为血缘,弟弟单方面落下隔阂,沈箐曾努力化解过,可是没用。 曾经她以为以后就这样了,失落过,惆怅过,黯然伤感但也没办法。 只是飞机失事之后,沈箐却发现,原来并不是这样的!姐弟两人心里都有着彼此,多年的姐弟情深并不是那一半的血缘能消弭掉的。 她弟弟心里对家人感情也是极深极深的,也是,不在意就不会难受了。 哪怕是这样,他也没想过掀开闹翻让妈妈知道他知道了。 ——他也是爸爸的亲生儿子,掀开他并不怕什么。 可他并没有。 那是因为他很在意他妈妈。 沈箐终于都想明白了,她就很迫切想回去,告诉她妈妈,她必须改正,不能再这样了,不能再伤她弟弟的心,将他越推越远。 她妈妈做错了。 她不能让她一直错下去。 沈箐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最爱的人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甚至最后母子形如陌路。 两辈子,二十年了,都已经成了沈箐执念了。 燕长庭触动了她的心,可是,她却有心愿未了,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 所以,沈箐才说让她好好想一想。 她现在真的是犹豫得很,选哪边都说服不了自己啊,她有气无力地说:“你别吵我,我睡会。” 她托着那只小蚱蜢端详了半晌,抓了抓头,最后还是把妆匣倒干净,找块手帕折好垫了垫,再把这个小家伙放进去。 瞅了小蚱蜢半晌,“小蚂蚱,你就好了,什么都不用想,光躺着就行。” 系统:“……” 沈箐戳了戳这个小家伙,阖上盖子,把匣子往床头几一扔,滚上床。 她睁眼半晌,又闭上,诶,睡吧睡吧,梦里什么都有,说不定睡一觉法子也有了呢。 …… 蹭蹭被子,蒙头睡一觉,次日,沈箐是被鸟雀吱吱喳喳声音吵醒的。 这是个大清早,她起身透过半敞的窗扉一看,原来是有两只黄头莺落在她窗沿外的小石台上,前夜下雨积水还在,这对黄头莺一边蘸梳理羽毛,一边欢快鸣唱地,跳来跳去,偶偶私语,还时不时为用喙为对方顺背。 感情真好啊。 她忍不住笑了下。 伸了伸懒腰,快手快脚洗漱穿戴完毕,沈箐打开门,迎面凉爽的风拂面而来,然后她有点惊讶发现,门前的栏杆上,静静躺着一束新鲜带着露水的捧花。 星星点点,嫣黄浅粉,不大,她轻轻拾起来,刚好可以斜倚在怀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