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了,是吧大熊。” 熊力忙应道:“对对对!没错!” 简凡顿时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靠。” 周兮辞大笑着往前跳,却没注意控制好平衡,一头扎在队友的背上,队友也往前扑。 一个两个跟多米诺骨牌似的,全都叠着倒在地上。 前头有人大吼:“搞什么啊?” 后头跟着有人掐着嗓子道:“搞咩啊!” 男生说话腔调不伦不类的,说完自己也笑了,周兮辞和简凡对视一眼也没忍住。接着一群人像是被戳中笑穴,笑完直接横七竖八地躺在跑道上。 周兮辞和简凡一左一右枕在熊力肚子上,闭上眼,闷热的风拂面,是汗水淋淋的今天。 睁开眼,是万里无云的蓝天,是青春肆意的夏天。 一行人正打算就这么躺下去,操场看门的老大爷在远处吆喝了一声:“嘿哟,你们这几个还走不走了!要锁门喽!” 有人忙应了声:“走走走!胡爷爷等等我们!” 周兮辞撑着胳膊站起来,刚把简凡也拉起来,就听见队友吼了一嗓子:“我靠!老胡头要关门了,快快快走了!” 老胡头不是没干过把他们锁在操场里的事,十几个人顿时撒丫子飞奔起来,有几个跑得比训练时还快。 副队邵宇平边跑边骂:“我操!你们怎么训练不这么拼命!” 周兮辞应道:“训练跑得慢还有饭吃,这会跑得慢只能啃草皮了啊!副队!这能一样吗!!” 邵宇平:“……还挺有道理。” “走喽!” 周兮辞笑着跑起来,风从耳边呼啸而过。 一群人陆续跑出操场,葱翠的绿荫深处,栖息的倦鸟被他们的动静惊得扑哧一跃飞向远方。 - 从学校出来,周兮辞跟简凡、熊力并行一路往西,在第一个红灯口前停下,路旁是和九中毗邻的溪城大学。 九中老师和九中学生家长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现在不好好学习,将来只能去隔壁溪大”。 “溪大有什么不好的。”等红灯的间隙,周兮辞听到身旁路过的家长用这句话教育小孩,等人走远了,才说道:“我的理想就是溪城大学,考进去读个体育教育专业,将来再考个编制回九中当体育老师,多好啊。” 简凡和周兮辞从来都是志向一致,“对啊,溪大有什么不好的?” 熊力拨了拨车铃铛:“是,溪大没什么不好的,但现在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吗?” 两女生齐齐扭头看向熊力,异口同声道:“那不然呢?” 熊力有些崩溃:“绿灯啦姐姐们,我们现在该走了。” “喂!大熊等等我们!”简凡和周兮辞忙踩着踏板跟了上去。 骑过红灯,周兮辞先拐弯进了一条小路,头也没回地说:“下午见!” 简凡和大熊应了声,笔直往前骑了过去。 周兮辞家小区在小路的尽头,是过去溪城烟草厂的家属院,当年周父周母都在烟草厂工作,以职工优惠价在这里买了套房。 十多年过去,烟草厂早已倒闭,小区也在风吹日晒中逐渐露出墙皮原来的颜色,与之不同的只是多了些烟火气。 周兮辞将自行车锁在单元楼前的车棚里,小声哼着歌,快步进了楼道。 她家住在顶楼六层,老小区没配电梯,一路小跑上去,家里的门没关,周父的声音听得格外清晰:“……我早说了,让她随便读个中专有什么不好的,你看楼下晓君,两年中专读下来,现在都已经在外面实习了。” 徐慈英呵斥道:“小辞和晓君能一样吗?晓君她爸妈没了,就一个奶奶,她不早点当家谁给她当家?我们小辞是没爸没妈的人吗?” 周国成大声道:“她难道不是吗?” “周国成!”徐慈英摔碎了什么东西。 屋里没了声音。 周兮辞停在台阶上,垂着眼,看落在脚边的影子,攥紧了手,钥匙硌在手心里。 她回过神,从楼道的窗口望出去,老树遮天蔽日,一丝光亮也照不进来。 周兮辞轻手轻脚下到五楼,在楼道里坐着发了会呆,听见有人上楼的动静才重新折返到六楼。 还没进屋,她就先喊了声:“妈!我回来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