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钮钴禄的人啊!太后!您是看着臣妾长大的啊!” 船舱里,太后没有理睬诚嫔,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跪着的诚嫔,长叹了口气,声音温和了一些:“宜芮,哀家看着你一脸单纯地入宫,哀家确实想培养你,但哀家也知道在这后宫,你只有安分,才能走到最后。哀家不止一次的告诉你,要安分,不要听信旁人的话。可不管是怡嫔还是戴佳氏还是皇后,你都没有做到这两点。如此,哀家如何救你?便是皇帝知道了,你又岂能苟活?” 太后坐回软塌:“皇后断发大为不敬,但皇帝未曾废后,她依旧是皇后,你这般落井下石,谁会饶了你?哀家先是这大清朝的太后,然后才是与你同出钮钴禄氏的远亲。” 一句远亲,算是拉清了二人的关系,太后低声地说道:“福芳,送诚嫔出去。” 柱子后头,魏芷卉已经往自己的住处去了,如此看来,诚嫔,不用她动手。 只是她没想到诚嫔能在背后干这么多事。 亭临在御船被关了两个时辰,直到入夜,魏芷卉带了晚膳过去。 将至苏州,魏芷卉也让人了不少苏州的菜——响油鳝糊、苏州酱鸭、梅干菜仔排、鸡头米虾仁、蚌肉炒金花菜、白什拌、太湖大白鱼。 等吃完,魏芷卉才想起亭临来。 “诚嫔的宫女,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今日朕问过她,这宫女禁不住事,朕还没问什么,便把诚嫔和皇后说的话招了个干净。”乾隆喝着茶,说道。 魏芷卉猜到了,这个亭临瞒得住事,但是经不住吓,一吓她,便什么都说了。 今夜,魏芷卉自然是留宿乾隆这儿的。 只是二人还未歇下,李进便走了进来。 乾隆对李进这样不识时务的行为颇有微词,轻声啧了一声,方才问道:“何事?” “回皇上,诚嫔娘娘失足落水,已经去了。” 乾隆短暂一愣过后,意识到是太后下的手,想起亭临说起的事来,没有多说什么:“到了苏州派人送回宫中,叫内务府操办着。” 说完,他又看向魏芷卉,一边拉了人往床上走去,一边说道:“诚嫔已然畏罪自戕,不宜追封,至于亭临,既是诚嫔陪嫁,便打发回去吧。” 魏芷卉轻声嗯了一声,没有太多的回应。 —— 等众人回到紫禁城,已是四月。 久违的紫禁城,已是别样的风景。 储秀宫已有多年未曾住人,魏芷卉倒是没想到,两三个月的时间,乾隆即使远在南边,也派人把这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像永寿宫,却又有不同的布局。 她知道,这一切都仰赖舒妃和颖妃二人。 “臣妾恭喜皇贵妃。” 魏芷卉站在储秀宫门前,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舒妃和颖妃还有含翠含秀等一干人等,竟有些热泪盈眶。 她笑了笑:“快起来。” “皇上传旨回宫封你为皇贵妃,又下旨让人把永寿宫的东西都搬到储秀宫,特地为你好好休整储秀宫,一应物什皆与皇后相差无几,宫人不敢怠慢,臣妾忙着永瑆的事,只能央了颖妃连着含翠等人好好把关着。”舒妃一边带着魏芷卉参观储秀宫,一边说道。魏芷卉看着这储秀宫,无论是正殿还是后殿的小厨房,每一处都足见细心。 但听到舒妃口中的“臣妾”二字,还是有些不悦:“你我多年姐妹,不必尊这些虚礼。” 提起皇后,魏芷卉才说道:“我看着,这储秀宫有些地方,倒是比翊坤宫还奢侈。” 颖妃听了才说道:“内务府的人都是见风使舵的,皇后剃发回宫,整日只带着斗篷,无人能见到皇后如今到底是什么样,皇上又特地说了只给住后殿,娘娘说,翊坤宫的日子,如今岂能好过?” 几人一边坐下,一边听舒妃说道:“皇后回宫那日,福隆安便带来了皇上的另一道旨意,当着皇后与阿哥公主还有嫔妃的面,责打了此次皇后带去的宫女太监六十大板,翊坤宫如今只有两名宫女和几个太监伺候着,便是容觅,都被皇上遣走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