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可以的话,你可以叫他一声……” “叔叔?” 贺英基恨铁不成钢:“叫爷爷啊!” “叫他一声爷爷是你的福气!” 贺英柏:…… 这是祖宗吧?这是请了个祖宗回来吧? 贺英柏临时受命,贺英基安排了直升飞机、还有当地附近的人去接应贺英柏,要在贺英柏的带领下,展开地毯式的搜索。 听着贺英基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身边的小辈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是今天,为什么一定要今天?” ——显然是看不惯贺英柏这个在家族里平平无奇的家伙出了风头。 贺英基叹道,“天时地利人和,若是今天找不到,接下来我在家主位置上的几十年,都可能找不到了。” 他摊开了一本厚厚的家史,手指点了点。 ——因为几十年难得一遇的满月的潮汐之夜,是七百年前,虚弱的神上岸后,被囚禁的那天晚上。 潮汐之时,浊气壮大。 神和家臣的关系,此消彼长——一方强大,便制约另外一方。 七百年前的那场家臣的反扑,不就是真实的写照么? 高高在上的神,竟然会被人类囚禁。 这仿佛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告诉了家臣们,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年过三十的贺英基,仍然看上去年轻、有力,语气柔和,却有一种狂热,“我们会找到神,对神虔诚、卑躬屈膝、献上一切,绝对不会做出叛神的事。” “但是神应该接受我们的供奉。” “——只接受我们的供奉。” * 无形的贪欲,如同夜色,在不断地滋长。 大海在无声地涨潮,海水蔓延,而一轮巨大的月亮高高悬挂在了天际。 七百年前与七百年后,似乎也没有任何区别。 今天的晚餐是靠着积分排名兑换的,这一部分作为彩蛋,是不会被直播的,所有的嘉宾们都显得松弛了许多。 只有贺英柏不知道去哪里了。 因为攀岩拉高了积分,舒棠和祝延的晚餐是熏肉,还有葡萄酒。 他们在高悬的月光和花海中间吃完晚餐,远远地看着大海。舒棠想起来了那个久远的故事,在记载里,似乎也是这样一个涨潮的天气。 ——还有一轮圆月。 海怪泛滥、大海惊涛骇浪,神明镇压邪祟,是个很圆满的故事。 舒棠却感觉到了祝延似乎不太对劲。 他仍然如同之前那样,像是大猫猫吸猫薄荷似的吸她,舒棠也渐渐习惯了,而且还调整了一个姿势,和他窝在吊椅上。 舒棠很慵懒地瘫着,依稀间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散发着香气的咸鱼,被一只大猫猫在一边垂涎三尺,一边吸。 这不是错觉,因为舒棠听见了不正常的呼吸声。 舒棠注意到了祝延的血管。 人鱼的血液是蓝色的,血管也是如此。此时正随着大海的潮汐,血管张合、吐息着;而她依稀能够听见的心跳,也几乎和大海是同一个频率在跳动着。 舒棠从未这么清晰地认识到了“海神”的存在。 她身后,仿佛就是一片广袤的大海。 可是大海此时在急促地涌动着暗流,像是潮汐,急促地一浪浪打过来。 人鱼的耳鳍几乎都要冒了出来。 舒棠感觉到了不对劲,她想要去试探他的体温,可是神睁开了眼睛,抓住了她的手。 神的眼里仿佛藏着大海里深深的暗涌和潮汐,手背上鼓起的蓝色血管、浑身绷紧的肌肉全都在诠释着这只凶兽正在忍耐着极为巨大的痛苦。 这一切,都是从夜色降临,潮汐蔓延开始。 可是这只凶兽,却极为克制。 用几乎听不出任何问题的声音说道,“亲爱的,我有些事要处理,要提前离开,你先回去睡觉,可好?” ——祝延从未说过这么长的句子。 但是深海之主蓝色的眼睛有种平静的能力,让小人类很容易就被安抚、相信了他。 郭导那边已经在招呼着去补拍个小片段了。 小人类一步三回头地,走到了一半,又跑回了神的面前,把手机塞给他,叮嘱了有事打她的电话。 深海之主目送她远去,然后垂下了那双蓝色的眸子,消失在了深深的、仿佛是月光都照不见的黑夜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