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婶已经令乔以笙亲眼见识到,她平时虽然本本分分地当着保姆和看护,任劳任怨,但并非真的谁都能使唤到她。 不愧是只受雇于陆清儒的人。 乔以笙心道,庆婶对陆闯的评价,其实也说明了庆婶平日有在不动声色地观察每一个人。 因为客厅外面继续传来余亚蓉闹宋红女的动静,庆婶走出去帮忙调解。 乔以笙又得到了和陆清儒独处的短暂时间。 即便可能又会影响到陆清儒的情绪,使得陆清儒流泪不止,乔以笙也无法舍得放过机会,继续尝试和陆清儒沟通。 “爷爷,你能不能听见我讲话?能不能听懂我在讲什么?” “……我知道陆家晟他们全不是你亲生的。” “你知道聂老爷子有多过分吗?” “……”咬了咬牙,乔以笙忍不住直言,“虽然是你和佩佩生了我爸爸,但也是你和佩佩害了我爸爸。你也要负一定的责任,你也要承担一部分罪过。你不发起宜丰庄园项目的话,我爸爸妈妈可能不会死。你也有份害死我爸爸妈妈。” 讲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乔以笙的嗓子发哽。 而她的这番话似乎也并非毫无作用,或者说收获:两眼直愣愣盯着天花板的陆清儒,眼角又开始流出液体了。 “所以你听得到?你真的听得到我讲话对吧……”乔以笙不认为是巧合。 往前推的话,也愈发可以证明,此前她和陆闯偷偷问他知不知道有个他和佩佩的孩子,他的反应,乔以笙也判断得没错。 “你什么时候知道你和佩佩有个儿子的?” “我爸爸车祸前还是车祸后?你生病前还是生病后?” “你找过你和佩佩的儿子吗?你知道那个人就是我爸爸吗?” 纵然从他嘴里得不到答案,乔以笙也一句句地把想问的全问出来。 庆婶折返的时候,乔以笙都没法子遮掩自己发红的眼圈,不免引发庆婶的疑问:“怎么了这是?” 乔以笙淡定地撒谎,鼻音浓重:“陆爷爷一直流眼泪,看得我也难过了。想起夜里做梦梦见奶奶和爸爸。” 庆婶轻轻叹一口气,没说什么,沉默地给陆清儒一遍遍地擦眼角。 陆清儒睡着之后,乔以笙也继续待着。 庆婶并没有赶走她,到点的时候还再次留下了乔以笙一个人,她去厨房做饭。 阿苓进来告诉乔以笙,宋红女之前晕倒过去,送回楼上了,庆婶帮忙请来了医生,方袖让医生趁着宋红女晕着,给宋红女诊治。 医生似乎有怀疑,所以询问方袖,宋红女这两天有没有吃过什么药,但最后也没查出所以然,只说宋红女受惊过度。 乔以笙趁机让阿苓用照射灯检查了陆清儒的轮椅。 很遗憾,轮椅的轮子上没有发现。 还是在乔以笙的预料之内的,毕竟能和轮子产生的接触面并不大,何况轮椅一直在使用,即便原先沾染到了,也早就蹭没了。 “庆婶的鞋底,有没有办法?”乔以笙提出来的新想法,比检查轮椅的轮子难度更高。 而且庆婶经常穿的鞋子,好像就是她脚上的那一双。 阿苓考虑两秒,说:“大小姐,我试一试。” 虽然知道阿苓的“试”肯定是有分寸的,但乔以笙仍旧多加叮嘱了一句:“别勉强。” 如果不是庆婶每天都会扫地、拖地,倒也不用如此麻烦,可以检查庆婶的鞋底和陆清儒轮椅的轮子在地板上留下的印子。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