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哥对我确实没有恶意。但我也确实对我二哥有所保留。一来毕竟他从小生活在陆家,比起我,他是真真正正的陆家人;二来我和他不是一个母亲所生,他的母亲对我的母亲、对我的存在,都是有芥蒂的,我没有办法对我二哥交托我的全部。” 陆闯说到的这里,令乔以笙回忆起那次在宜丰庄园无意间碰到陆昉的母亲对她的链子的巨大反应。 “只是大部分时间,我还是信任我二哥的。”陆闯微眯一下眼,“当年也是我二哥先跟我说,他讨厌陆家。” “我刚回陆家的那段时间,因为我的逃跑行为,是个人都能看出我不想呆在陆家、我讨厌陆家。后来陆家晟限制我的行动。陆家晟就是觉得我毕竟还是个小孩,意志不会有多坚定,糖衣炮弹容易摧毁我,早晚会驯服我。” “我慢慢地确实想开了。不过想开的是,不要和陆家晟硬碰硬。既然要报仇,就要从长计议。所以我假装我被陆家提供给我的物质生活软化,早就不想回城中村和筒子楼那种穷人住的地方、过穷人的生活。只是我也假装过犹不及,不仅被优渥的物质生活软化,甚至被迷乱了心智,被养废了,沦落成烂泥。” “我二哥就从来没信过我是烂泥。他也不是明确地来揭穿我的伪装,他只是对待我的时候一直把我当成和他差不多的人。” “很早他就告诉我,他讨厌陆家,他跟我袒露他的野心,说他想要拿到陆家的最高权力,因为拿到陆家的最高权力,他能摧毁原本的陆家,将陆家改变成另一个样子。” “虽然我那时候从来没有明确地表达过我恨陆家,但我二哥就是猜中我的心思。我也清楚他跟我袒露他的野心,是想拉我和他同一阵营,让我成为他的助力。” “我二哥能走路之后跟着陆家晟接触陆氏集团一些项目的那两三年,是我最轻松的两三年。因为我二哥身体的好转,陆家晟把他的注意力放回到我二哥身上,不怎么管我了。” “我那时候对我二哥其实也算有一点利用的心理。以我当时的能力,做不了太多事情。我原本要面对的是整个陆家。但如果能先让我二哥成功接管陆家,就是借力打力,用我二哥先打击陆家,那么我成长到拥有足够实力时,也能轻松些。” 陆闯稍加顿挫,眼神回避了和乔以笙的对视,低眸盯着他碗里的食物:“所以乔以笙,我是骗了你。从这一点来讲,曾经的我,其实也算,参与了陆家的内斗。” 第395章 避 陆闯的嗓音艰涩:“起码当时,陆清儒生病,从一线退下来,以宜丰庄园的项目拉开陆家内部的明争暗斗,我是很乐见其成的。陆家越乱,斗得越厉害,我越开心。我甚至希望他们最后就是斗个你死我活,自取灭亡,我就是坐收渔翁之利。” 乔以笙明明是希望听到百分之百的实话的,可当下又因为他过于诚实的袒露,而难受得无以复加,胸腔滞塞得快要闷死过去。 陆闯抓在筷子上的手同样因为过度用力而浮出青筋:“……结果,原来我的想法还远不及他们的行为恶毒。他们确实斗得很厉害,却是……斗得牵连了无辜。” 大概因为又涉及乔敬启,陆闯的声音停了下来。 乔以笙缓过来胸腔的那股劲儿,因为过度克制而显得她的嗓音特别冷漠:“继续说。” 陆闯皱着凝重的眉心看了看她,薄唇轻启:“我二哥的腿也是在那段时间里又不行了。” 乔以笙记得陆闯说过,最早陆昉的腿是神经损伤导致的下肢无力,差不多在她父母车祸后不久,陆昉又因为脊髓损伤而重新坐回轮椅。 她在中医馆和杭菀聊到的那次,杭菀轻描淡写地说是不小心摔的,可听起来分明有内情。 彼时乔以笙一门心思只关注自己父母的死亡真相,没再去管陆昉双腿残疾的内情。而且杭菀也不乐意说的样子。 现在乔以笙选择追问到底:“你二哥的腿,是怎么不小心又摔成脊髓损坏的?” 陆闯安静了两秒,说:“其实就是在你爸爸妈妈出车祸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