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回疗养院了?” “我有说我今晚回疗养院?”陆闯在她床前的地毯上铺着被子和枕头。 所以他刚刚只是因为她的话而短暂地回避到外面去等她工作结束?乔以笙微抿一下唇:“陆闯,你没必要这样。” “有没有必要我说了算。”陆闯抬眸,“乔以笙,我承认,我就是追过女人的经验。怎么追你能让你爽,我还在摸索,你既然给我追求你的机会,就等于给我摸索的机会。” “你总不能让我先去其他女人那里试验,学会了之后,再用到你身上吧?所以,你就算不愿意也没办法,你可能会面临我用错追求方法的风险。” “……”乔以笙捺下涌动的心绪,无情地指出,“你现在就是错误的方法。身为一个追求者,即便打地铺,也不适合睡在我的房间里。” “喂,乔以笙,”陆闯拽里拽气又理直气壮的,“你昨晚自己承认,你给我开了小门。被你开了小门的你的追求者,本来就和一般的追求者不一样。你都开了小门,我还不走小门,我是不是傻?” 乔以笙轻呵:“你这不是让我给你开小门了,是开大门了。” “那你能保证你今晚不再做噩梦了?保证不了我今晚就是睡这里了。”丢完话,陆闯跟耍无赖似的,径自躺进被子里,悠哉悠哉地翘起二郎腿,双手抓着手机像在玩游戏。 乔以笙看了他一会儿,最终也懒得再浪费精力再去驱赶她,躺到床上熄灭灯。 陆闯手机屏幕的光亮也在她熄灯后一秒关掉,房间里仅余窗帘没拉严实的窗户外倾泻入室内的如水月光。 这片地方,好像连月光都比市区里明亮、干净、透彻。 盯着月光,乔以笙毫无困意。 须臾,陆闯问:“乔以笙,你是不是还没睡着?” 乔以笙不吭声。 陆闯却笃定她还没睡着:“要不要我给你唱催眠曲?” 乔以笙:“……” 这是什么神奇的操作? “不是不会追求人?这从哪儿学来的?”乔以笙问。 “我还用学?”陆闯强调,“乔以笙,我刚刚一直说我自己‘摸索’,你没听清楚?不就追求你?我不仅很快可以学会追求你,也会提前学会我们下一阶段要进入的谈恋爱。” 月光的映照中,乔以笙的唇角无声地翘起,但唇角的弧度并未体现在她冷静的嗓音里:“试试看。” 不难猜到应该是他特地准备的才艺,就当她无聊,睡前允许他给她表演个。 陆闯说开始就开始了,连个准备的时间都没给乔以笙。 他轻轻地哼唱,是乔以笙从未听过的曲子,他哼唱的语言也不是普通话,她只能从调子推断是一首童谣。 这也是乔以笙第一次听陆闯唱歌。 陆闯唱歌的音色和平时说话的音色略有不同,如果他的嗓音可概括过“清沉”,那么他说话音色偏沉,唱歌是音色偏清。 清朗的清。 并且约莫曲调本身温柔舒缓的缘故,陆闯的声音亦异常地柔软。 柔软得不像他。 也隐隐夹杂着一股,似乎不属于他的充满安抚性质的力量。 一曲终了,乔以笙问:“哪个地方的方言?” “……柳阿姨的老家。”陆闯的声音尚未从童谣的柔软中拔出来,“小时候柳阿姨经常哼给小马听。” 乔以笙明白了。是柳阿姨带给他的柔软,那股安抚性质的力量,亦传承至柳阿姨。所以才显得不像陆闯。 “……乔以笙。”陆闯倏地又喊了她,“很抱歉,我不懂得怎么去喜欢一个人,做了伤害你的事情。谢谢你愿意给我机会让我学。希望你别嫌弃我学得慢。” 乔以笙下意识抓紧胸口的被子。 陆闯顿了顿,声音变轻,也谙上一丝淡淡的自嘲:“我理解你的意思,我也认同,我们之前的关系是畸形的,我们之间应该有个正常的开始。” “可我这个人太糟糕了,好像无论如何你都不可能和我有个正常的开始。我也没有自信,我们之间的缘分会深到,即便没有那天晚上你发给我的那条消息,我们能有后续。” 明明陆闯还躺在地铺上,她却错觉陆闯的声音近在她的耳畔:“乔以笙,你觉得,如果大学的时候,我追求了你,你会愿意给我机会吗?” 闭上眼睛,乔以笙侧过头,将脸往枕头里埋,抑制眼尾弥漫开的潮湿。 久久的,谁也不再说话了。 飘散在他们之间的,只有外面每天晚上都不停歇的虫鸣蛐叫。 最后这份安静又是被陆闯打破的。 他问:“乔以笙,你睡着没有?” 乔以笙是慢慢有了困意的,但还没入眠,听见了他的话,她照旧不吭声。 并没有阻止陆闯的下一句话:“确定不先和我接个吻再睡?”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