掳,她静着脑子,又擦了擦唇,平静而安定地问:“是小马,还是陆闯?” 陆闯厚实有力的肩膀圈着她,将她拢在他的胸膛前,桎梏住她的手臂。他的下巴蹭着她的额头,又往下,嘴唇寻到她的嘴角,执着地摩挲、轻啄。 半晌,乔以笙也不依不饶地重新问:“现在的是小马还是陆闯?” “小马早就不存在了。”陆闯的声线极淡,“从被带回陆家开始,小马就不存在了。” 乔以笙的睫毛轻轻颤动。 她觉得她明白他的意思。 小马和陆闯,是两段不同的人生。 虽然小马的生活是居无定所的、是颠沛流离的、是随时抡起拳头和人干架的,但小马的人生是自由而真实的,是充满无限未来和希望的。 而陆闯,是被框进陆家里的陆氏子孙,陆家晟的第二个儿子,是人前风光无限的陆家少爷,是陆家其他人眼中可能有机会成为陆氏集团继承人的竞争者,是藏起了昔日的小马、誓要为柳阿姨毁掉陆家、背负起仇恨的人。 陆闯的人生是充满虚假和算计的,前路茫茫,遍布荆棘,谁也不知道陆闯的未来将如何。 这算他之前不愿意承认他是小马的第三个理由? 饶是如此,在和她的这段感情里,将陆闯和小马分割成两个不同的人,仍旧相当可笑。短暂的安静过后,乔以笙又问:“我现在是谁?” “乔以笙,我从来只喊过你‘乔以笙’。”陆闯的嗓音是绷着的,似乎还谙着股隐火……? 呵,他有什么可火的?又有什么资格火?乔以笙油盐不进道:“没有乔圈圈作为基础,陆闯怎么注意到乔以笙的?怎么喜欢上乔以笙的?喜欢乔以笙什么?” 这个问题,和之前陆闯问她,“乔以笙为什么会喜欢上陆闯”类似,看起来好像只是调换和主语和宾语。 可事实上,口吻完全不同。 彼时陆闯那是真的好奇,细品得出他的不确信。 乔以笙则并非不确信自己吸引不到陆闯的注意和喜欢,而是纯粹地希望陆闯彻底掰回他的逻辑,理清楚他的情感。 不明不白的,算怎么回事?又拿她当什么? 陆闯貌似重新变成锯嘴葫芦了,久久没给反应。 不知道是不想说,还是他还没有掰回逻辑、理清情感。 他不给反应,乔以笙便推开他的怀抱,继续说:“你很自私,以前既然默默地躲在角落里不来招惹我,就该贯彻到底,而不是我发给你一条消息,你就忍不住来了。” “来了之后死活纠缠我。等意识到危机你又想推开我,却已经迟了。如今我想和你解除捆绑更加不可能。陆闯,你把我让给郑洋的时候,毁掉了我往后的八年青春,现在又毁掉我的正常生活,只要你们陆家的内斗没完,我就将永远不得安生。你拿什么赔我?” “你拿什么赔我都赔不起。”乔以笙自问自答,异常冷静地丢出这句话,可紧攥于身体两侧的手又抑制不住地颤抖。 陆闯的掌心摸索过来,握住她的手。 乔以笙的齿关咬得腮帮子发酸,但没掉眼泪。 她翻不过身,无法再背对他,只能继续面朝他,然后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许久之后,乔以笙混混沌沌地快睡过去时,察觉他的手轻轻摸在了她平坦的小腹处。 他的气息也飘荡在离她的唇仅分毫之处:“……小马没有想过和乔圈圈有以后的生活。如果陆闯成功挣到以后,就全部赔给乔以笙。赔不起,也只能这样赔。” - 转日清晨,乔以笙睁开眼。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