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挂钟刚好指向六点五十。 思忖片刻,她站起身。 准备赴约。 对方约在金水街周六咖啡馆,离朝渝湖很近。苏从意步行找到,推开玻璃门,一眼看见坐在最里面的人。 男人双手搭在桌面,一身休闲西装挺括,戴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 面容白皙俊朗。 苏从意走近,拉开藤椅坐下。 桌上摆着杯卡布奇诺。 裴西温和道:“不知道苏小姐喜欢喝什么,擅作主张帮你点了一杯。” 苏从意道谢,没有客套开场白,单刀直入地问:“什么东西?” 裴西将始终握着的手松开,穿着红绳的一串磕碰到木质桌面。 发出轻微声响。 “小先生昨晚赶得太急,把这个落在老宅了。”裴西用指尖推着钥匙往前,“陈老交代我物归原主。” 苏从意低头瞧着桐角巷四号宅的那串钥匙,脸上惊讶难掩。 她没有问钥匙为什么在这里,裴西也就跳过这个话题,和她详细解释了陈听晏昨晚没有赴约的原因。 警方扣了他的手机做调查,陈郢带他去见了陈余海的尸体。 从停尸间出来,又被留下做笔录,毕竟是信函证据的唯一提供者。 “小先生做完笔录后,有一段时间状态不太好,平稳下来又马上驱车去商场,当时苏小姐已经离开了。” 将事情大概描述一遍,裴西端起咖啡杯抿了口,停顿片刻,又道。 “小先生已经很久没有状态不稳定过,昨晚是这两年来的第一次,以后应该也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毕竟……” 后面的内容,裴西没有说完。 但苏从意也能猜到。 毕竟把他变成这样的人,全都不在这世上了。 钥匙被保存的很好。 这么多年过去,依旧崭新如初。 苏从意勾着红绳,将钥匙拎到眼前,仔细打量片刻,手指微微蜷起。 “裴先生。” 她捏着钥匙,认真地问,“你能和我讲一讲他在国外怎么样吗?” 裴西微微一愣:“这个……苏小姐完全可以去问小先生。” “我问过他。”在她生日当天的晚上,大排档吃小龙虾的时候。 “但他好像不太愿意说。” 裴西若有所思地敛眉,放下白瓷小杯:“小先生自然是不想让你知道的。” “他在伦敦的那段时间……”裴西想找个合适的形容词,最后只简单道。 “过得不太好。” – 叮咚——叮咚—— “在呢在呢。” 门铃催命似的响,魏淑放下手上工作,趿拉着居家拖鞋拉开门。 女生脸颊泛红,气喘吁吁。 “苏苏?” 魏淑意外,“你怎么……” 突然回来了。 话没说完,苏从意绕开她,一阵风般径直冲向杂货间,丁零当啷翻找。 高中毕业搬家后,四号宅里的东西差不多都堆放到这里了。 魏淑跟上来:“找什么呢?” 苏从意用力拆开一个用胶带封装好的纸箱子:“我高中那个日记本,魏女士你知道放哪儿了吗?” “绿色方格的?” 魏淑想了想,进了杂货间,从墙角木架最底下拉出一个收纳箱,打开后翻了翻,抽出本边角泛黄卷起的笔记本,转身问苏从意,“这个吗?” “对对对。” 苏从意一把抢过本子,扭头往外边跑边说,“妈妈我用一下你电脑!” 苏从意进了书房,勾过转椅在书桌前坐下。等待电脑开机的功夫,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