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你妹妹……” “我没有妹妹。”苏从意转头盯着她,一字一顿,“我是独生女。” “……”护士被女生眼里的冷厉唬到,讪讪地不再开口。 苏从意扒开女人的手,将棒球帽的帽檐往下压,口罩上方露出的眼睛遮挡在帽檐的阴影里,转身要走。 女人见怎么也拦不住,又去推苏运庭:“你说句话啊,不是你打电话让她过来的吗?她肯定听你的,你说话呀!都是你的女儿,小璇的命难道还抵不过她两滴血吗?” 这话实在是让人惊讶,护士和医生都意识到这一家人关系复杂。 仿佛背脊被重物压弯,男人有些直不起身,他看向苏从意,在女人的催促下,缓慢地动了动唇,沙哑着声音:“苏苏,你就帮爸爸这一次。” “……行吗。” 他看见女生眼里的光亮熄灭了。 那一瞬间,苏运庭知道,自己永远失去了被她称作父亲的资格。 – 傍晚时分雨停了。 天边烧起一趟晚霞,一切都浸泡在橘黄色日落里,高楼大厦和川流不息的街道好似在相机里换上温柔的滤镜。 苏从漫无目的地走到一个秋千公园,里面到处是小孩子和童心未泯的年轻人。她在公园外驻足片刻,走进去,找到一个空出的秋千,坐下,手指抓住绳索,脚尖微微用力。 秋千带着她前后轻轻晃动起来。 有个小朋友颠颠地跑过来,奶声奶气地问:“姐姐,你能帮帮我嘛?” 苏从意脚尖固住地面,让秋千停下来,声音很温柔:“怎么啦?” “我的气球挂到树枝上了。”小朋友指着不远处的榕树,“我够不到,姐姐你可以帮我拿下来吗?” 苏从意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在青绿色枝叶间看见一抹天蓝。 她从秋千上站起:“走吧。” 那棵树算不上高,苏从意踮起脚尖,将卡在树枝上的哆啦a梦气球取下来,递给旁边眼巴巴等待着的小朋友。 “呐。” 小朋友开心地接过:“谢谢姐姐!” “不客气。”苏从意笑着摸摸他脑袋,看着他向小伙伴们跑去。 哆啦a梦和海绵宝宝在半空中拥挤着,晃荡着,慢慢飘远。 她重新回到秋千上,可能是拿气球时手臂用了力,贴着止血棉的地方钝钝得疼,到最后反而感知不到了。 晚霞和夕阳一同烧成余烬时,让她帮忙拿气球的小朋友跑过来,递给她一根巨大的彩虹棉花糖:“姐姐,爸爸说让我送给你。” 不远处站着位年轻父亲,手里同样举着一根橙子味棉花糖,另一只手里牵着那个哆啦a梦的气球。 苏从意接过来,道了谢,小朋友有点害羞,欢快地奔向爸爸。 一高一低两道人影,慢慢悠悠地消失在公园里。 苏从意收回视线,低头咬了口甜丝丝的云朵,最外面一层红色是草莓味。糖丝在舌尖上融化的几秒钟,她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小学四年级。 她在考场上睡着,得了全班唯一一个零分。放学时有调皮的小男生笑话她,被她打掉一颗本就该换的牙。 小从意被请家长,调休的苏运庭去了,她以为自己要挨骂,结果苏运庭听完原因没有表态,只是一本正经地告诉对方家长:“要不您赶紧回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