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从意收回视线,看了会儿剧,又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悄摸摸地从沙发左边挪到沙发右边,把平板放茶几上,扒着沙发靠背往厨房里瞄。 陈听晏按住西红柿,手腕微动,颇为娴熟地滚刀切块,装进盘中。 玻璃碗里磕进两个鸡蛋,他转身找到打蛋器,垂下的眼帘细密柔软。 嘤。 贤良猫猫。 好想叫老婆。 苏从意手指死死捏着抱枕角,呜嘤两声反应过来,突然扭头呸了下。 乱七八糟想什么。 还好没让陈听晏听到。 不到半个小时,天然气熄火,接着响起碗筷碰撞的清脆声响。 “可以过来吃饭了。”陈听晏的声音透过一层隔断,显得莫名人.妻。 苏从意晃晃脑袋,甩掉那些奇怪的想法,一路小跑到餐厅。 铺着奶黄色木耳流苏桌布的圆形餐桌上,整齐摆放着两菜一汤。 色泽搭配柔软清新,卖相不错。 苏从意小小地哇了声,拉开椅子坐下:“你什么时候学的做饭?” 陈听晏脱掉隔热手套:“一小时前。” 苏从意:? “回来路上百度的做法。”陈听晏补充,坐在她对面,盛了一小碗番茄蛋花汤,“晚上喝点汤比较好。” 难道有人天生自带厨艺技能? 苏从意敬佩地双手接过碗,用汤匙舀起一勺,吹散热气,放进嘴里。 咽下后,她眨眨眼。 好像有什么东西跟着下去了。 不确定。 再尝尝。 苏从意又往嘴里送了勺,这次还没有咽,齿间就咔嘣咬碎枚蛋壳。 陈听晏闻声抬头:“什么动静?” “……磕到牙了。”人家特地来给她做饭,苏从意没那么不识好歹,撒个善意的小谎,搁下汤匙。 “我尝尝别的菜。” 筷尖在清炒芦笋和木顺肉之间徘徊两圈,她迟疑地伸向芦笋。 芦笋很生也很脆。 苏从意咯嘣咯嘣嚼完一根,面色平和地放下筷子:“突然想起来我今天好像还没有给花浇水,你先吃。” 她要收回之前的话。 什么田螺姑娘。 这他妈投毒姑娘吧。 女生离开的速度称得上落荒而逃,贤良猫猫沉默地环视四周。 花。 在哪儿? – 苏从意连刷三遍牙,终于摆脱被盐支配的恐惧。她暂时不敢出去,躲在卫生间里,竖起耳朵听门外动静。 片刻后。 餐厅里响起收拾碗筷的声音。 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苏从意秉着做戏就要做全套的原则,拎着个小花洒出来,装模作样地走到中岛台,给台面上摆放的那束假花浇水。 余光里陈听晏站在洗菜池前,戴着硅胶手套洗碗,白皙后颈微垂,高高瘦瘦的背影怎么看都透着几分失落。 ……她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苏从意可耻地心软了,拎着花洒慢慢吞吞地晃进厨房里,细密水珠浇洒到塑料向日葵上,轻轻咳一声。 “我还没有吃饱呢。”她把花瓶转个圈,问,“你怎么收起来了?” 陈听晏闻言停下手,侧头瞧她:“木顺肉在冰箱,帮你热一热?” 苏从意:“好像也没那么饿。” 她眼里的抗拒快要漫出来,陈听晏和她对视几秒,弯唇笑了。 “骗你的。” 他继续洗碗。 水流哗啦啦涌人碗中,浮出层层绵密的泡泡,男人声音低沉温和。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