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连慎微:“我很麻烦, 你又要熬很久很久, 才能找到一点我可以用的药材, 再把它们研制成新药。” “我不想你太累。” 风恪:“钻研医术的活,不算累的。” “……可是我累了,”连慎微笑着往后一靠,叹了口气,轻声道,“我很累。” 他很矛盾。 或者说,他觉得自己很自私。 既不想现在死去,也不想活的很久。 所以他按时吃药,乖乖听话,所以他在看见可以延续生命的希望的时候,内心选择漠视。 没有了仇恨的枷锁,他的生命就像一抹没有任何人能握住的微风。 “上次昏迷时,我走在一条充满大雾的路上,走到一半,我听见了你在喊,还吓唬我,要拿针扎我。” “我被你吓回来了。” “或许我寿命已尽,不该回来,这就是惩罚。” 连慎微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它听见的来自人间的最后的声音,是一声又一声的,他放不下的羁绊。 风恪冷笑:“什么惩罚,要罚也是罚我,是我喊的人,罚你这算哪门子道理,要是真的有那乱七八糟的……” 他语速又快起来。 连慎微一开始勉强跟上,后面就开始看不明白了。 他就像是被隔离开了一样,世界里一片安静。 风恪其实是想活跃一下气氛,说完才反应过来连慎微听不见,所以应该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他哑然片刻,放低了声音:“再撑一撑好不好。” 连慎微很轻易的就答应了,顺从道:“好。” 连慎微眼神平静,对他来说,答应与不答应没什么区别。就好像如果能让自己的友人高兴一下,不管是好还是不好,他都乐意去顺从。 风恪再次感到无力。 他把手帕从连慎微手里揪出来,丢在水盆里。 “水凉,你还发烧,擦净手去睡觉吧。” 风恪拉他起来。 连慎微站起来的时候眼前黑了片刻,这几天没怎么吃饭,总会犯晕。风恪扶着他,让他缓了片刻,等他不晕了,就将他按在了床边,“坐。” 风恪叫了明烛进来,让她把水盆端出去,顺便换一盆温热的水。 明烛看见那盆子里的血愣了片刻,倏然抬头,“……主子?” 风恪摇摇头,“去换水吧。帕子处理干净,你家主子血里毕竟有毒性。”那些遭殃的绿植也是可怜。 明烛担忧地看了眼床边,飞快将水打了过来。 “以后你家主子不许用黑色帕子,”风恪弯腰,用温水打湿了擦脸巾,一边拧干,一边递给连慎微,“自己擦擦。” 连慎微听不见,还不知道自己以后的帕子都会被无情的换个颜色,他抿唇,接过去擦了擦,唇上的血迹也擦了下来,在白色的擦脸巾上格外刺目。 非常明显。 明烛看了一眼就拧起眉:“是,风先生。” 现在在她和天南这里,风先生的话有时候要放在主子的命令前面。 风恪现在拿连慎微没有办法,骂又听不见,讲道理说多了他看不懂,天生的坏脾气被一点点磨的‘平和’。 “我会离开你身边一段时间,可能几个月,可能大半年。” 连慎微眨了下眼睛,辨认清楚后道:“好。” 风恪:“不是放弃你,之前托仇澈弄点新药材,但是边疆那边也很难说有没有……我要去南听和蓝绥这些盛产药材的域外看看。” 这句话略长,连慎微回答慢了点,“什么时候走?” 风恪:“明天。” 不能再耽搁了。 其实他今晚就想走,但还有很多要交代的,不然他真是放心不下。 他给了明烛一个眼神,然后对连慎微道:“你睡吧,好好休息。” 风恪看着他躺下之后,出了连慎微的卧房,把明烛和天南叫在了一起。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单说了一下连慎微现在的状况。 “所以,现在他身体的衰败已经很严重了,很容易就感染风寒,引起高热,不要让他砰凉水,刺激的食物也不行,温补的药物不要管多珍贵,多买多备一些,按照我写的药膳方子天天给他吃。”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