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 这谁猜得出来! 青年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是真没料到这姑娘平时看着处事谨慎,紧要关头竟如此艺高人胆大。 “你……你胆子未免太大了……” 隋策差点被她吓得惊坐而起:“假传圣旨, 十个重华公主也不够你死的!” 一个他涉嫌谋逆,现在再加上她欺君罔上,好家伙, 罪上加罪, 多少个丹书铁券都不顶事, 怕是得太/祖亲自从地底下爬出来开口赦免才行。 “那有我什么办法。” 商音轻轻掀了个白眼, 低头整理自己的衣服, “谁让他们都要给你去势了, 我难不成眼睁睁瞧着你断子绝孙啊。” 隋策眨了好几下眼皮:“去去……去什么?” 她噘嘴回答:“宫刑啊,云家那位大姑娘特地来传的消息,可怕你受委屈了。” “……” 隋某人无端面临绝后之灾,舔了舔唇揣测道,“是……剜刑……吧,啧,她怎么做事总缺斤少两的。” 隋策叹了口气,“多半是梁国丈特地放出的风声,就想让你担心。” “不管什么刑。”商音打断他,“自己瞧瞧你这副样子,在那儿待下去迟早没命。” 公主殿下冷着一张脸端坐在绣墩上,却也并非十分慌张,“反正父皇人事不省,他内阁辅臣可以仗着山中无老虎,捏着一把伪证横行霸道,我为什么不行? “谁又能证明我的圣旨是假的?白纸黑字,金印在上,我说是真的,它就是真的,有本事自己问天子去!” 商音哼了一声,“重华公主既然嚣张跋扈,恃宠而骄,那我便坐实了给他们看。” 这些她一早想好了,不就是比谁更无赖么,还能怕他是怎么的,大不了一块儿鱼死网破。 隋策没听说过这种公主式的强盗逻辑,一时觉得新鲜,不由失笑:“倒也……不失为一条路子。” 至少她不按常理出牌的小花招,大概能短暂地打梁国丈一个措手不及。 就是不知道梁家此刻会怎么应对。 当重华公主跑去大闹刑部黑牢时,在宫禁中调包了信纸的梁敏之已将东西交到了自家父亲手里。 梁少毅拆开来迅速地上下一观,心下瞬间了然:“居然是户籍。” 梁敏之:“户籍?” “不错,夏氏的户籍。”他收起那单薄的一页纸轻轻折拢,若有所思地自语,“难怪程林青会堂而皇之把此物塞给隋策,哪怕之后他被我们灭口,单凭这个,未必不能查出端倪。” 梁大公子连声“太好了”,催促道:“咱们赶紧烧了它,以绝后患。” “烧什么。”老国丈冷淡地看他一眼,“这是假的。” “什么……假的?” 梁敏之可谓是全程护送,亲自保管,他一把拿到手中,里里外外琢磨个遍,并未瞧出有何不妥之处。 国丈连解释给他听的兴致也无,“你没听说宇文笙带着圣旨去黑牢接隋策的事吗?” “……”大公子望着他,茫然且老实地摇头。 他一路上就顾着高兴去了,哪有心思打听别的。 梁少毅这回已经懒得叹气了,慢条斯理地坐到桌边端茶水,“我看你这心眼,哪怕再长八个,也照样会被姓隋的抓到把柄从头到尾撸干净,你还心疼什么文选司的前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