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狠了人熬不住,这些天不敢再动手,倒是灌了几碗参汤吊命。” “嗯……” 梁国丈听完,长久地没有表态,眼前浮现起的,是在和元殿外与那位年轻将军的两次擦肩而过。 说不上为什么,他能感觉出对方莫名其妙的敌意,因而潜意识里,就没考虑过要同隋策私底下善了此事。 上次借重华公主的由头,他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这小子不是善茬,如今多半更要抓着此事不放了。 “和隋家这场仗,看来是非打不可。趁他们还未反应过来,得先下手为强,否则,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梁敏之是个急性子:“怎么先下手?隋策毕竟背靠重华公主,皇上又倚重他,恐怕没那么容易对付。” “隋氏本身已是江河日下,不足为惧。圣上要他掌管羽林军,不过是看在隋策年轻有为,朝中的背景简单,好为他所用罢了。这样的人,能找一个,就能找第二个。” 他把黑子丢进盒中,“哐当”一声响,抬头看长子,“如若没了重华公主,单他一人摊上什么大错,皇上不会有太多顾忌。” “您的意思是说……”梁大公子瞬间会意,“想办法让他夫妻俩分开?” 言罢又有些犹豫,“万一他将事情告诉了公主呢?” “他二人都反目成仇了,你觉得重华公主还会帮着他吗?”梁国丈轻哼,“何况宇文笙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未必那么嫉恶如仇。她爱财爱名,唯利是图,这些年靠的不就是皇帝的宠爱么? “陛下忌讳女子干政,春典一过,她更是不敢轻易再提朝事。咱们届时软硬兼施,不愁没空子能钻。” “那好。”梁大公子想了想,“我找机会也告知长姐一声,让她在宫中多盯着点重华公主。” 国丈赞同地点头。 就算退一万步讲,宇文笙真的要拿这件事和整个梁家对着干,将他二人分开逐个击破,也比现在的处境好应对得多。 不过,到底怎样才能让公主和离呢…… ** 杨秀登门拜访时,拎了些彭县特产的鲜虾,因担心天气炎热坏了品相,沿途换水又添冰,送到公主府上还活蹦乱跳的。 商音接了礼,叫今秋拿去厨下收拾,一面笑道:“都说让你不用麻烦,你从县里来本就不方便,带着这些个鲜货岂不是更影响赶路了?天儿这么热。” 杨秀擦着汗,忙说不要紧,旁边已有婢女端来冰镇酸梅汤给他解渴。 他在彭县担任知县一职已有四个月,比起初入重华府时的拘谨畏缩,眼下瞧着落落大方了不少。想当日给商音带点茶叶都掏空了积蓄,现在手头宽裕许多,就连送几筐活虾也绰绰有余。 商音问他近况如何:“知县做得还顺利吗?” “托殿下的福,算是渐入佳境了。”他坐在下首放下冰凉的梅子汤,应答自如,“前月处理了几桩积压的公案,也查出一则冤案来,上报了朝廷。这不……刚去刑部交接卷宗,倒早不晚的,就来打搅您了。” “哪里话……是有听父皇提起你,说你办事还算妥帖,为人踏实肯干,本本分分。你做得很好。”她颔首夸赞,继而想起什么,“天色也不早了,不如今日,就留府用饭吧?” 杨秀并未推辞,“不会叨扰吗?” “当然不会。”商音起身邀他,笑说,“正巧府上还有一位来客,弘文馆的校书郎裴茗你可听说?他也在的。我想你们应该能有话聊。” 杨秀闻之愣了一下。 而重华公主已打起手势示意他跟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