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紧闭双目试图快些进入梦里。 偏在这时,一道豁亮的光清清楚楚地投在她正对的墙面上。 隋策睁开眼,感觉到她似乎打了个激灵。 然而惊雷终究是没响起来。 商音眼目张惶地盯着方才惨白一片的四壁,仿佛有什么余悸高悬在头顶,下一刻猝不及防的轰鸣之声就能震天动地。 她战战兢兢地在等。 可老天爷好似故意捉弄人,雷不见得落下,电光却一阵接着一阵,有心要叫她彻夜提心吊胆。 天地轻易不可为凡人所测,那么惊人的一片亮光,不知从何处而起,也不知因何而生,短短一霎就能照亮黑夜,席卷江河,想想便萌生出一丝渺小如虻的恐惧。 商音忍不住再掉了个头,转到他跟侧。 隋策正有些不耐地拧着眉心要抱怨,刚垂下眼睑,冷不防看见她低首缩在自己胳膊下,那方逼仄的阴影处。 戒备又紧张的姿态,像极了一只剑拔弩张的刺猬。 他微启的嘴唇渐次合拢,一瞥窗外忽明忽暗的天,突然不动声色地侧了下身形,佯作换姿势的模样,稍抬了抬肩臂。 男子宽阔的体魄罩在头顶,挡住了透窗而入的电急流光。 仿佛多了片遮蔽的屋瓦,商音瞬间觉得好多了,她先是偷偷抬眸瞅了隋策一眼。 见青年依旧睡得很熟似的,便暗戳戳地往他胸前再挪了点距离,动作偷摸又心安理得。 隋策轻掀起半只眼皮,居高临下看得分明,他也不戳破,似是而非地轻牵嘴角,仍枕好自己的胳膊,接着浅眠。 这一夜的雨把整个城郊都下清澈了,早起时空气里都带着沁人心脾的草木自然香。 商音是被今秋叩门叫洗漱的动静唤醒的。 她给老天爷的闪电耍弄了一个晚上,就怕那雷落下来,一时间隋某人都不是影响她好眠的第一位了,只要别再电闪雷鸣,两个隋策她也认。 大清早,又是冬天,难免会赖床。 二人此起彼伏地打着呵欠起身,皆有点犯困。 隋策比她精神好几分,坐在边上手搭着膝头,侧目望着她笑。 商音披头散发迷迷瞪瞪的,根本不想理他。 “干嘛?” “我说,公主殿下。” 他掌心托着面颊,歪头揶揄道,“您这夜里的睡相可不敢恭维啊。” “什么啊。”她不悦,“我又没有磨牙。” 隋策不答,只扬了扬眉峰示意她自己看。 商音顺着对方的视线一低头,发现掌心正摁在那道“楚河汉界”上,迷蒙的眼神登时一清明,立刻做贼心虚地把手撤开。 她理亏地抿抿唇,掩饰性地梳理耳边的发丝,而后想到—— 反正承诺打地铺的人也不是她啊,过一下界又怎么了。 如此一琢磨,愈发认为有理有据,便十分高傲地冲他一“哼”,下床梳洗去了。 * 天已经放晴,昨日满空的乌云此刻荡然无余,看样子应该能晴上十天半月。 书生在草丛里捕捉到些许暖意,睁开眼时,日头高挂在苍穹之中,阳光大盛,时辰俨然不早了。 他仓皇起身,夜间风骤雨急,想是冬寒入体,不知不觉自己竟睡了过去。再一打量那西行的车马,只见人与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