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得有多难?” “还有啊,上次听小姑子说,您一直不婚和前妻有点关系,我不知道这话真假,可听着毕竟刺耳,这一件件一桩桩的事,让我老婆子想起来就替小姐揪心,所以……” 吴妈觑了眼裴寂安的神色,见他神色并未生气,甚至非常耐心侧耳听着她的话,一咬牙把话说完了,“所以我就给您天天炖补汤,让大家误会您身子有恙,不过您放心,都是些不伤身的温性吃食补药,绝对对身体没坏处。” 裴寂安:“……” 他揉揉眉头,心想怪不得陆浓是那么个狭促性子,还真应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裴寂安郑重地给了吴妈承诺:“您放心,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会处理好家里的事和前妻的事。” 他从没有过正常的家庭,也从没有过正常的婚姻,年少时或许有人试过给他委屈受,但等他真正成长起来之后,那些人或许在背后、在心里埋怨他责怪他,可从不敢在他跟前说什么。 罚过裴铮和沈既明,警告了裴明霞后,裴寂安以为再也没人会在陆浓跟前说闲话,至于他的父母,这些年裴寂安心里只当他们是需要自己尽子女义务的两个人而已,他们对陆浓不尊重,裴寂安便不需要陆浓孝顺他们。 那是他的父母,不用陆浓为他承担孝道。 而其他人,裴寂安想当然地以为陆浓是他明媒正娶合法的妻子,旁人应该像尊重他一样尊重陆浓。 但今天舞会在他未出现之前,陆浓落寞坐在角落里,那群人似有似无看笑话的嘴脸让他明白,他做的的确还不够。 还有纠纠缠缠了十几年的事,关于裴家沈家,两家父母、小辈,沈以梅和沈一鸣,那些提起来就让他犯恶心的往事,也是时候有个终结了。 “哎,吴妈相信你,吴妈今天之所以跟你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就是看出你是个好孩子,待人以‘诚’。”吴妈唏嘘,不知道想到什么,随后反应过来,“吴妈不多说了,你赶紧去照顾小姐,吴妈去做吃的。” 可不是个好的嘛,喝了那么多天的补汤,从不抱怨一句,裴铮、小姑子犯了错不偏袒,对待浓浓和小淮也好,不嫌弃小淮是拖油瓶,连她这个老婆子都敬重。 吴妈心里为小姐高兴,走起路来都带风。 裴寂安端着水回到盥洗室,陆浓不知道怎么爬出了浴缸,跪坐在浴缸边上,脸贴着浴缸边缘,手伸进水里拨弄。 月光透着窗户照进屋内,一室清明,她如同一匹流泻的雪白锦缎,在月光下散发出莹白茫茫的柔光,似雾似纱,白到发光。 原本束缚好的长发此时凌乱散开,有的被水打湿贴在皮肤上,有的顽皮垂落,随着夏日温柔的清风轻扫红影。 裴寂安将盘子放到架上,俯身温柔抱起她重新将她放到水里。 然而陆浓触及到裴寂安的肌肤、闻着他身上的味道,一股不知是从身体哪里燃起的火气迅速将她点燃,陆浓更热了。 原本已经渐渐平息的热意死灰复燃,燃烧着陆浓的神智,她想寻找一丝清凉,像小兽一样脸对着脸和裴寂安贴贴。 直到寻到裴寂安的嘴唇,她试着咬了咬,无意识亲亲。 裴寂安的眼神如墨,浓意未化开。 一只大手扶住陆浓的脑袋,阻止她退却。 大海吞噬了迟钝的小银鱼,不允许她逃跑,小鱼被大海温柔以待,胆子渐渐大起来,想要翻身掌控大海。 一只鱼怎么掌控大海? ——让大海为之疯狂,这只鱼蹿到浪花之上,俯视大海,大海纵容它的肆意,卷起浪花将小鱼托起,海水漂漂荡荡,怀抱轻芙冲刷着鱼身。 给它温柔,给它刺痛,令它欢喜,令它受了小小的教训,安分下来。 安分下来的鱼儿任由大海妄为,海水温柔抚慰鱼儿焦躁的身心,给它一切它想得到的。 一吻结束,裴寂安拿过一杯水,轻轻托起陆浓,将水杯递到她的嘴边,陆浓心火烧身,张开嘴大口喝水,整整喝完一杯水后止住渴意。 裴寂安放下杯子又抽出浴巾,替她擦拭干净头上、身上的水渍,最后裹着浴巾抱她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的陆浓燥意虽去大半,但根本睡不着,在床上不断翻来覆去,磨蹭带着凉意的床单,待裴寂安上床后,她迅速过去贴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