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下巴,两人走远几步,来到屏风口,能看到陈骄阳,却又不会将谈话传入她耳中的位置。 一番话毕,云儿面露震惊,“不、不可能……” 青儿却叹道:“你觉得除了王爷的事,还有什么可以叫郡主哭成这样?” 云儿怔怔地看着那个一席白衣的身影,凄美,清冷。 云儿眼泪顿如泉涌,她用力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憋了许久,她才缓缓出声,“姐姐,王爷的事,你可知晓?” 青儿低低道:“我不知,但世间绝无完美的事与人。” 齐缙王在乡州的所作所为,完美到一定地步,便显得过于刻意了,兴许皇上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更加对他不放心。 “可是,可是郡主还在上京,王爷不可能不顾她的安慰啊!”云儿说到情急之处,声音不由扬了几分。 二人一惊,齐齐看向窗台。 这一看,便看到一个身影赫然出现在石子路上。 陈骄阳一眼认出那身影的身份,她神色不改,睫毛却在止不住地颤抖。 云儿也来到窗口,看清是伦玉后,她撸起袖子忍不住咬牙道:“他还敢来!” 青儿将她拉住,两人一起看向陈骄阳。 “娘子,开门啊!”伦玉站在瓢泼大雨中,对屋里喊道。 陈骄阳没有回话。 “陈骄阳,你给我开门!”伦玉又喊一声,索性直接盘腿坐了下去。 “你若是不给我开门,我便不走了,到时候让整个京城都知道,你陈骄阳是怎么对待夫君的!” 雨水将他浸湿,他止不住的颤抖,面上却挂着得意的笑。 恍惚间,一切宛如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青儿望了陈骄阳许久,最终不忍地上前轻声劝道:“主子,外面雨大,不如叫世子先进来说话如何?” 陈骄阳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依旧看着窗外默不作声,青儿低头叹气时才猛然发现,陈骄阳的肩头在隐隐发颤。 “陈骄阳!”伦玉脸上不知是雨还是泪,他从身上摸出一张黛青色帕子,上面绣着一朵精致的喇叭花,他在脸上擦了擦,随后举起来对着里面喊道:“娘子!我是你的小喇叭花啊,你不要我了么,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抛下我,你怎么这么蠢!连自己家相公的字迹都看不出来么?” “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刚好遂了你心愿,所以你那么快就签字走人,你有良心么?” “陈骄阳,我对你可是拿命发过誓的,你若走了,那我的命呢?” 伦玉浑身颤抖,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娘子,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家夫君没你想象的那般没用!” 话音一落,伦玉重重地倒在水中。 …… 安泰一七四年春,齐缙王同梁王旧部,密谋造反,于牙山行刺圣上未遂,被生擒,关押至大理寺,其余人等均已斩首示众。 一时间安泰上下一片哗然,永安侯府成为满城焦点,据传言,侯夫人郭氏为求自保,强行将骄阳郡主郡主休妻,而世子与郡主情比金坚,不顾父母施压,依然决然提出分家,携妻独立门户,往后两家再无往来。 有人骂他不孝之子,也有人称赞他有情有义,甚至将二人之间的事,编撰成书,互相传阅。 陈骄阳笑着将书合上,对着一旁吃葡萄的人打趣道:“若是他们知道你寻我那晚,刚说完自己能顶天,便一头栽下去了,还会不会称你是条汉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