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了,皇后怎么还没怀上?” 天啊,这也要问我吗?我是先生,不是太医。 张首辅总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让这皇帝的不着调给气死,可同样因为皇帝的这一句话,他神光闪现间突然发现了自己之前一气之下给出的那个不着调主意的好处来。 听冯保前些日子说起,陛下许是到了“知好色则慕少艾”的年岁,即使在太后宫中,也常对着颜色好的宫女多看几眼。这可不是什么好迹象,若是真让皇帝成了事儿,淫辱母婢……虽宫中不怎么讲究,可于陛下的名声却是有妨碍的。 甚至想的长远些,若是一不小心这宫婢有孕,产下庶长子,那将来这帝位传承怕是要生乱子的。为了以防万一,让陛下和皇后多亲近些,倒是个釜底抽薪的好主意。 想到这些,张首辅顾不得刚才皇帝那不着调的言辞了,只顺着他的话音说到: “寻常人家新婚三五年才有喜的不在少数,陛下何必着急?不过,多与皇后亲近到也是个求快的法子。若是真能因此得喜,不但是天下之幸,太后娘娘怕也会万分欣慰。” 皇帝虽然脾气执拗了些,偶尔不着调了些,厌学情绪也常常爆发,气的张首辅想揍人,可在孝顺这个事儿上,却从没掺过假。一听自家老娘会高兴,立时觉得自己刚才那抠唆的事儿办的相当有意义了。 “那好,就从明日开始,那什么,伴伴,去和下头说,明日朕去皇后宫中用膳,他们不用准备了。对了,另外寻个人,好生看着采买,看着账本子,过几日朕要看,也不知如此能省下多少。” 所以,您这是对宫中采买依然不放心?怕自己省了的那部分让下头贪了?哎呦,我的陛下唉,就您这性子,宫中伺候了这么些年的老人哪个不知道?就是再想伸手,也没有从这明面上下手的蠢货。 心里吐槽归吐槽,张诚应声却极快,一个躬身下去,腰直接弯了90°,语气更夸张的带上了几分哽咽。 “陛下拥有四海,尚且如此节俭,奴婢如何能让这些个人坏了陛下的善心,白白受这一番委屈,定是要好好的替陛下看着的。” “嗯,你用心就好。” 好了,到了这里,我们的包三儿同志蝴蝶第一波开始了。 皇帝要开始缩减宫中分利了,这会刮起什么样的风尚且未知,可光是一个姿态做出来,想来也能让整个大明奢靡的风气得到一定的抑制吧!即使再微小,那也是好现象。 至于去皇后宫中吃饭,进而多陪伴皇后这个事儿……在皇长子出生之前,暂且就别多想了。谁知道历史会不会被带回去呢。 …… 包三儿这里,经过了一个晚高峰的忙碌,食铺众人终于有了喘息的功夫,包三儿坐在柜台后头一边数着钱串,一边和邱海哥说话,想问问他白日说的学厨的事儿到底是不是打定了主意。 另一头老陆则悄然的去了后厨,和老崔几个嘻嘻索索的说起了耳语。 “你可瞧清楚了?真是他?真没认错?” “那可不,不过是不到十年的时间,又是那样难得遇见的人,我自是认得真真的。” “嘶,他怎么就……” “自是跟着主子来的,虽然东家分开来招呼,可我没瞎,是不是一伙儿来的还算看得清。” “这,这真是天降红雨啊!” 这都什么形容词?包三儿见着老陆往后来就知道这人怕是会同老崔他们说,生怕他们漏了出去,就想过来关照几句,不想一来就听了这么一句,差点没绊个跟头。 好容易站稳,抬眼见着的却又是那几个老太监惊见天人一般的表情,一时连着撇嘴都觉得有些无力了。这就是皇威赫赫啊!连着他这个装傻的都能换个侧目来。 “都看什么呢,外头菜剩下的不多了,夜宵准备怎么收拾?出几个菜?” 包三儿什么都没说,可这态度却已经表露的很明显了。这些人精子一般的老太监立马就想到了老陆过来说起的话。傻子?瞎子?那些将自家这东家当成傻子瞎子的人,那才是真瞎吧! “都收拾出来了,一荤一素,汤外头还有的剩,应该够用。” “那就行,说来咱们这红烧肉如今名声越发的响了,老崔叔,你们商量商量,看排菜单的时候是不是多上几回,免得总有人来问我。” “那感情好啊,这菜其实比别的还容易些呢。” “对对对,像是那肉丸子,光是剁肉馅就老费力气了。” “荤菜其实还好,大冬天的,这素菜才叫难做呢,就那么些东西,怎么变都难。” 这些个老人精转移起话题来一套一套的,顺着包三儿的话往下接没几句,事儿就能弄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既然他么这么配合,包三儿立马投桃报李的给了法子,免得这几个老头为难。 “药材铺里昆布去找找多不多,若是多,采买些来泡发了切丝清炒,不也是个菜?咱们这里离着天津卫近便,想寻海味比内陆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