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希望随着金筱说出他名字的一瞬,破碎了。 没有人相信他,金筱也不可能例外。 林驿停在金筱面前,抬起了剑。 金筱清着口中的淤血,抢着未说完的话:“林、林驿是,是无辜的。” 夜风回到了林中,将林驿抬剑的衣袖吹得猎猎作响,又掠过金筱身侧,加重她伤痛的同时,还了思绪清明。 金筱捕捉到了少年的迟疑。 她没想到,自己还能多活一会儿,将自己的遗言补充完整。 她忍着鲜血上涌,艰难道: “公……公子,林、林驿救过我,是好人,我——我相信,他不会弑父纵火。” 金筱见少年没反应,仍旧保持着抬剑的姿势,只庆幸自己的话没有激怒少年。 她知自己无逃生可能,只想竭力为林驿证明清白: “公子,请你不要错怪林……” 金筱瞪大了眼,甚至被惊得忘记了伤痛。 她被林驿拥入怀中,紧紧抱住,半晌回不过神。 又或许生死一线间,她吓坏了,除了感觉到抱着她的身体在颤抖,脑中一片空白…… 后来,她隐约听到耳边响起轻柔又沙哑的声音。 可那声音究竟说了什么,她没听清,一点印象也没有。 只知道少年的手放到了她的后颈处,抬起,又落下…… …… 亦如现在,醉酒的林驿紧紧抱着她,手砍着她的后颈,问她: “想起来了吗?” 当然。 金筱记得,少年砍晕了她,再醒来,她已经躺在自己房里了。浑身的伤痛让她呼吸困难,听金子源在她床边保证: “你别怕,那畜生已经死了。” 金筱从儿时的噩梦中惊醒,蓦地双手抵住林驿的肩,将人推离了自己怀中。 她难以置信地瞧着林驿。 消化着那个金子源向她保证死了的少年,就是她从小寻到大的人,就是这个,她眼前的人。 “啪——” 额间一缕碎发滑下,落在了林驿的侧脸,很快,那处泛起了红掌印。 林驿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对不起。” “谁想听你说这啊!”金筱怒不可遏。 林驿缓缓伸手,小心触碰着金筱的手,凝视着金筱的眼睛:“你打我吧,怎么着都行,别……别离开我。” 金筱立马抬起了手。 她见林驿不躲,继续注视着他,心中一阵揪疼,把人拉进了怀里。 她抱着林驿的头,下巴摩挲着林驿的发,“傻瓜,我不是孩子了,你也不是了,怎会和你计较当初的事。” 林驿叹气,摇了摇头,“你生气了。” 金筱:“……” 她当然生气了。 生气他这么多年背着心理负担,独自承受着一切,那么小心翼翼地和她相处。 可是看样子,怀里这个醉了的人,已然弄错了她生气的真正原因。 金筱:“事到如今,你觉得,我是在气你瞒我?” 林驿点头,又摇头,“你一心为我,我却……差点杀了你。” “我说了,都过去了,我是气你什么都自己扛……”,金筱无奈,“也怪我当时太小,一点用都没有。” 林驿:“……阿月,我杀了很多人。” 金筱又重复:“都过去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