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方向直直竖立在雪白砂砾之上,形成一片壮观的黑色碑林。 那些黑碑有的高达百丈,有的仅有数丈,如若不是高度参差不齐没有规律,以这样的形态插在地上,那满地石碑的样子也跟乱坟岗似的。 而鸿武宫的弟子们就住在这一块块黑碑之中。 刚进十沙雪域时薛羽便有所感应,等真的落地,那种奇妙的感觉便更加强烈了。 或许根本不需要以雪豹的感官作为参考,就连迟钝如人形小号,都能清晰感觉出来。 这篇沙域中的灵气,太浓郁了!是别的地方的好几倍! 等众人再经由法阵进入黑碑之中后,已经非常浓郁的灵气再次浓上好几个度! 一进黑碑,鸿武宫众人肉眼可见地松快起来。 可算是回家了。一个鸿武宫小辈低声抱怨道,外面的灵气可太稀了,特别是在幻境里,我差点觉得那地方要倒吸我身上的灵气! 可不是?咱们鸿武宫可是整块大陆灵气最浓郁的地方。另一个小辈与有荣焉道。 长老一人一下拍了那俩小辈一跟头,恭敬领他们向内走。 也许是为了防风防沙,黑碑之中没有窗户,只有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和大片照明法阵,倒是也把黑碑内部映得亮亮堂堂。 他们到来之前长老便已向鸿武宫发去了消息,因此他们一入内便有小厮和婢女前来服侍。 这几日在天上风尘仆仆,长老将他们安置妥帖,只说天塌下来的事都得等休息一晚,明日再商讨,又留下十几个仆从说是要照顾二人起居。 鸿武宫弟子只专心修炼,未免分心,一切冗杂小事都由下人服侍,宫内下人数量是正经弟子的数倍,那生活跟皇上也差不多。 庄尤毕竟是要拜入鸿武宫的,便被长老带走,客房这边只住着薛羽师徒两人。 黑碑内空间很大,客房便也非常宽敞,当中陈设十分走心,床榻桌椅木色一致,都是黑沉沉的,床垫软塌也都是一个花色。 小厮们给他们送来了热水,薛羽问过岑殊,得到不洗的回答后,他便自己抱着自己豹,跳进浴桶泡热水澡。 这里灵气太过浓郁,因此也并不会让人觉得空气不新鲜。 薛羽的人形小号还没吸过这么浓郁的灵气,再加上浴桶中热气腾腾,泡得人舒适又解乏。 他双臂搭在浴桶边缘,小巧的下巴枕在手臂上,头上还趴着一只湿漉漉的豹豹,两只小动物同时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怎么办,好像有点点醉、醉灵气 嗝。 不知泡了多久,热气已经不冒了,有两位小厮轻轻悄悄进门来,刚想伸手服侍贵客起来,却见眼前光景猛地一换,人已在房间外了。 两扇厚重石门贴着他们鼻尖猛地合上,接着从里面传来一道冷冷清清的声音:退下吧。 两个小厮对视一眼,垂着头立在门边,显然已熟悉这样的使唤,一副等待主人再召的模样。 房间内,只听哗啦一声什么东西出水的响动,再看薛羽身上,已经半滴水珠都没有了。 小徒弟还一副泡澡泡到醉醺醺的样子,此时长发已恢复一片莹莹雪色,眼睛都闭着,浓密睫毛上挂着几滴颤颤巍巍的水珠,红润的嘴唇微微嘟起,仿佛很不满意自己从热水中离开。 岑殊将他抱在怀里,对方的手臂很自然地勾上他的脖子,小臂内侧贴着岑殊后颈,皮肤还是热烘烘的,被放了花瓣和香料的热水泡得又香又软,微微泛红。 他整个人都是透着微粉的雪白,除了一双殷红的唇瓣外没一点重色,像一团刚被狠狠杵过一番的嫩白糍粑,看起来颇为秀色可餐。 岑殊将泡的皮毛松软的雪豹先飘去一旁床榻上,又垂首看了一会儿他泡得发红的脸蛋,从衣柜中召出一套干净柔软的素色里衣将人裹了进去。 衣服比热水凉,一裹上身薛羽就醒了,只是人还有点晕晕乎乎,被岑殊这样亲近地抱着,竟然没反应过来。 即使被十沙雪域的邪风狠劲吹,岑殊身上依旧一粒沙子都没有,怀抱中还是那股薛羽极其熟悉的凛冽冷香,十分好闻。 黑碑内的房间中寂静无声,墙上亮堂的法阵没有启用,只剩几颗亮得很模糊的夜明珠,这气氛可太想让人睡觉了。 薛羽紧紧盯着这张离自己极近的俊俏面孔,目光又不自觉落在那两瓣颜色浅淡的嘴唇上面。 他滚了滚喉咙,抬起脸向上凑了凑,像只雪白的妖精,轻声细语地在人耳边吐热气:师父,吸一吸戾气不? 岑殊弯腰将人放在床榻之上、雪豹旁边,又十分淡漠看他一眼:不吸。 薛羽屁|股刚挨上床垫,又猛地一勾岑殊脖颈,昂起上半身向对方凑去,破罐子破摔地露出真面目。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