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军人,每个月的细粮也才十斤的标准,这还是包括了精白米和细白面。 就照着姜舒兰这个买法,每个月初十,怕是家里都要断顿了。 姜舒兰不懂这些,听见他们一问,就下意识地看向周中锋,“我买得多吗?” 她是东省人,打小吃米饭长大。 所以张口就要上十斤米,在姜舒兰看来,十斤也就是他们家几天的口粮。 周中锋,“不多。” 接着,他看向售货员,声音清冷,“你们不卖?” 这—— 哪里能不卖呢? 售货员脸色有些不好看,低声劝道,“卖是卖,只是周同志,你娶了这么一个不会过日子的,后面怕是要喝西北风了。” 她还当周同志娶了个什么好媳妇呢? 如今瞧着,也就是长得漂亮点,实在不是个过日子的人。 这话,让周中锋下意识地拧眉,“供销社门市部的李副经理在吗?我想问问他,现在供销社是不是转行,开始插手来个人的私人问题了。” 他家的日子怎么过,还要一个供销社售货员来插手了? 这话一说,一个年纪大点的售货员,立马把原先那个年轻多嘴的售货员拽到了身后。 “周副团,姜同志是吧?你们要的米和面已经装好了,一共是十二块一毛三,另外需要十五斤粮票,半斤油票。” 姜舒兰身上就只有钱,她数了数十一二块一毛三递给对方。 周中锋把粮票和油票一起递过去。 等买完这个后。 要离开的时候,姜舒兰看了一眼先前说话的年轻售票员,声音不轻不重。 “同志,每个人怎么过日子,都是个人的自由,就像你身穿的昂贵的布拉吉裙子,那些穿土布麻衣的人,是不是要觉得你太过奢靡,不会过日子?” 那年轻的女售票员,没想到姜舒兰会这么反驳她,而且还是反驳在她最为骄傲的布拉吉裙子上。 当场,脸色当场就绿了。 因为,她没法反驳,女同志都爱美,她也不例外。 这一件布拉吉裙子,花销了她大半个月的工资,要是换成米面的话,够吃一个月了。 对方跺了跺脚。 眼睁睁地看着姜舒兰去了下一个档口,而且同样都是售货员的对方,却对着姜舒兰极为热情。 “是姜同志吧?我听水香姐说过你,你这是要锅碗瓢盆吗?” 姜舒兰有些意外,她点了点头。 这些供销社的售货员都是眼高于顶的样子,她没想到冷不丁地来了一个这么热情的。 姜舒兰不太习惯。 “水香姐说你漂亮,我还不信,如今我瞧着还真是。”对方故意道,“我要是娶这么一个漂亮媳妇,别说顿顿吃细粮了,就是吃肉,也是要供应的。” 这话一说,原先那年轻售货员顿时脸黑了,这是说给谁的? 自然是说给她听的。 姜舒兰朝着对方感激地笑了笑,“同志,我要一个铁锅,在四个碗——”顿了顿,看向周中锋,“家里要接客人吗?” 毕竟是搬新家。 周中锋点头,“有,不过还没定日子。”顿了顿,补充,“他们要是上门的话,我会让他们自带碗筷。” 姜舒兰忍不住瞪他一眼,自带碗筷哪门子道理? “那先买八个吧!” 对方笑呵呵地应了一声,装了八个粗瓷碗,一个铁锅,还有锅铲筷子这些。 而且那人也颇为会来事,“有瑕疵碗,这个便宜卖,三分一个,你们要不要带几个回去?” 正常的碗要一毛一个。 姜舒兰眼睛一亮,“要!” 这年头谁家里的碗,没个豁牙子,多正常的事。 而且这种豁牙碗,摔了不心疼。 又加了五个瑕疵碗,姜舒兰算了算人头,觉得这下约莫着是够了。 接下来是窗帘,看了看那布料,姜舒兰选了一个土布。 倒是没有她想要的蓝色,不过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