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厨房。 卧室是石墙,一扇窗朝着连绵的群山开,一扇长条形的窄窗朝着后院开。 二楼改出两个套房,三楼改出三个标间,挖空心思地把空间利用到了极致。 苏酥太喜欢这个房子的设计了,一瞬间热血上头,都想改行学装修设计了。 一旁的林远比苏酥还激动,向青峰笑她:“都改这么多套了,你怎么还见一套爱一套。” 林远笑着说:“谁让你们一套比一套改得绝呢。” 外面天色不早了, 林远招呼大家去她家吃饭,向青峰笑着问她:“姐夫做什么好吃的了?” 林远笑着看向江以北和苏酥,“今晚有贵客,他把看家本领都拿出来了。” 一行人沿着乡间小路说说笑笑走到林远家,她家是第一户改造的,远远看去绿荫青瓦石墙,像个悠然开在山村里的咖啡馆。 路旁有棵老枯树,上面挂着一串风铃,微风拂过,铃声叮咚作响。 枯树旁有棵年轻的枇杷树,挂着一树的果子。 林远的老公名叫王卓,和林远读同一所医科大,林远学的心理学专业,王卓学的中医,两个人都是本硕连读,毕业后一起在重庆一家三甲医院工作了几年,林远三年前考回乡里的公务员,去年竞选上了村支书,王卓后来也辞掉了医院的工作,在镇上开了家中医诊所,结束了两个人的异地生活。 两个人身上虽然都有很浓的书卷气,但家里的生活气息却一点也不差,王卓烧了一手好菜,一群人到家时,他正穿着围裙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 外面天色已经黑下来,客厅里灯光温暖又明亮,沙发上卧着一只大黑猫,悠然舔着爪子。 林远招呼大家落座,笑着对苏酥和江以北说:“你们一定要尝尝王卓做的芋头红烧肉,味道一绝。” 苏酥一听这道菜的名字就饿了。 西北一圈玩下来,吃了很多牛羊肉,好久没吃红烧肉了。 男人们喝的是村民自酿的苞谷酒,林远和苏酥喝自家泡的青梅酒,琥珀色的酒液入口绵软,酸甜中带着一丝辛辣,到了胃里便发起暖来,苏酥酒量一向很可以,可不知道为什么,喝了几杯青梅酒就有些上头,白皙的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嫣粉,江以北看了眼她笑盈盈的侧颜,淡淡移开视线。 饭桌上的菜很丰盛,有凉拌折耳根,炸酥肉,腊肉炒芹芽,麻婆豆腐,芋头红烧肉,钵钵鸡,还有小白菜鱼丸汤。 除了折耳根的味道无福消受,苏酥觉得其他几个菜都很好吃,尤其是芋头红烧肉,的确是一绝。 可惜芋头红烧肉在圆桌的另一边,苏酥伸长胳膊夹了两次之后就不太好意思再夹,只夹面前的腊肉炒芹芽和麻婆豆腐吃。 江以北夹了一大块芋头放进苏酥碗里,又夹了两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给她。 苏酥朝江以北笑笑,低头夹起芋头咬了一口。 又香又糯,好吃到言语匮乏。 一桌人热热闹闹边吃边聊,苏酥问起林远当初是怎么想到要做农舍改造这件事的,林远把小酒盅里琥珀色的青梅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说道:“我有十个梦想。” 大家喝多了,听了林远的话都笑。 王卓夹了块芋头到她碗里,笑着说:“吃你的吧,马丁路德金都没你梦想多。” 林远:“我认真的。” 她问苏酥,“你们刚才有没有留意到我家门口有棵老枯树?” 苏酥点点头,那棵枯树位置很显眼。 林远:“那是棵枇杷树,我外婆说那棵树活了得有五十多年,是我妈小时候种下的。” 她面带唏嘘地看向窗外,“那棵枇杷树结的果子是整个村里最甜的,外婆说我妈小的时候村里人还很多,这棵树上的果子总是没等完全熟透就会早早被摘光,外婆为了让我妈多吃到果子,专门养了只大黄,夜里院子外面一有动静,大黄就会狂吠,我外婆就抄起扫帚疙瘩跑出去赶走半夜偷枇杷的小年轻们。” 林远慢慢给苏酥杯子里续上青梅酒。 “我妈长大之后出去打工,村子里的年轻人陆陆续续都出去打工了,我妈结婚后生下我,把我交给外婆养,她跟我爸又回到了打工的城市。我记事起就没人跟我抢过那棵树上的枇杷吃,果子太多了,吃一少半,烂一大半,我外婆去世那年,那棵枇杷树也陪着她寿终正寝了。” 林远给自己也倒上一杯青梅酒,端起来淡淡说道:“我在那棵枇杷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