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回侯府后,沈羡之立刻动手。 他去了刑部大牢,拿到赵鸿善的口供,随同工部藏书阁那本册子一起,当面呈给皇上。 皇上雷霆震怒,当即下令撤了陈德广的职,甚至以此为由头,对宫中宦官进行了一次大清洗。 借着此次契机,刑部将有关金发塔的案卷重新整理,竟发现当年之事中,有许多人蒙受不白之冤,甚至无辜而死。 此事在朝野上下掀起震动,皇上怒而下令,重审当年金发塔倒塌一事。 满朝震荡,因此被罢职免官之人不计其数。权力重新集中,皇权终于回归到了那个理当拥有它的人手上。 风波之中,侯府却因为一件特别的事而苦恼。 “沈羡之,我非得穿这个么……” 秦婉看着眼前那套繁冗复杂的礼裙,又看了看旁边各种精致造型的首饰,眉毛都拧在了一起。 沈羡之靠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语气不紧不慢:“若是你想穿着夜行衣进宫,也不是不行。只是那些护卫会如何看你,我就不敢保证了。” 秦婉瞪了沈羡之一眼,长长叹了口气。 自皇上下令彻查,金发塔事件的真相很快便浮出水面。 赵鸿善和丁诚为求自保,将当年实情悉数招供,承认她爹对此事全然不知情,从头至尾被蒙在鼓里。 皇上痛惜秦尚书无辜受累,又感念金发塔事件历经多年终于尘埃落定,遂决定在宫中设宴。 秦婉作为秦府仅存之人,被破例邀请入席。 宫中宴席,照理自是要隆重打扮的。这礼服是府中管家特意准备的,为的凸显侯府的尊贵,用料剪裁自然十分隆重。 可秦婉本就随性,这些年在外流浪,早就习惯了简洁干练的装束。 一想到她要换上繁复的礼服,带着满头珠宝,与宫中那些陌生人打交道,她便很有些不自在。 沈羡之看着她,见她一脸苦恼的样子,扬了扬嘴角。 “不是还有一套么?要是不喜欢,就试试那套。” 秦婉愣了愣,忽然想起先前装扮成小厮进宫时,在书房里找到的那套礼服。 她赶忙起身,找出那套礼服,仔细端详起来。 那礼服用料讲究,剪裁十分简洁,没有任何多余的赘饰,显得大气而低调。 秦婉点了点头。果然还是沈羡之懂她,这礼裙看着顺眼多了。她回房换了衣裳,又挑了只简单的发簪,别在挽起的秀发上。 她的容貌本就艳丽,配上这简单的打扮,显得出淤泥而不染,有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她满意地走出房门,却见沈羡之也换了身行头,颜色竟与她的十分相称,让人一眼便能看出二人关系匪浅。 秦婉怔了怔,脸上有一瞬间的绯红。她轻咳了声,装作没注意的样子,逃也似地上了马车。 沈羡之跟在她身后,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也随着上了马车。 马车驶得飞快,没多久便到了宫门外。 宫人得了消息,知道今日有位特别贵客要来,因此早已候在门外。见秦婉同沈羡之一道出现,立刻迎上前来,躬身替二人引路。 秦婉道了声谢,心中却有些感慨。 上回进宫时,她还是一身小厮装扮,躲在苏泽身后,被拦着不让进门。如今她摇身一变,竟成了这宫中贵客,受到的待遇也是天壤之别。 这宫中变化之快,当真是应了那句“一入宫门深似海。”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