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不符合这个条件。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落人口实,更别提搞小动作了。他为何要挑这样一个盛大的场合?他究竟想做什么? 秦婉微蹙了下眉,心下又警惕了几分。 天色渐明,吉时已到。秦婉敛了神色,向仪式的方向看了过去。 奠基仪式正式开始,只见苏泽神情严肃,指挥手下工匠,在金发塔旧址处挖了一个半人深的腰坑。随后,他提前备好的牛、羊、狗三牲逐一埋入坑中,再亲自用土填平,作为祭祀。 紧接着,便是最关键的一步:取一节造塔用的基石,立在夯实的土坑上,再用绳索将基石拉起。若基石能稳稳立于天地之间,便是“三牲通天”之意,即得到了上天首肯。 苏泽神色肃穆,一板一眼指挥着工匠。场上众人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连秦婉也有些紧张。 虽然明知苏泽做了充分准备,秦婉却还是止不住捏紧了拳。她说不清楚自己在担心什么,只隐隐觉得今日这场奠基,恐怕不会那么顺利。 “哐铛”一声,基石被拉了起来,在土坑上小幅摇晃。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紧盯着那根石柱子,生怕它再重蹈覆辙。 片刻之后,摇晃的石柱子终于停了下来,直直指向天际。苏泽端端正正行了一礼,高声喊道:“愿天佑本朝,国泰民安!” 众人沉默了一瞬,随后齐齐跪下,高声道:“天佑本朝,国泰民安!” “啪、啪、啪。”人群中忽然传来几声掌声,突兀而响亮,立时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苏大人说得好。”赵鸿善立在人群正中,一面鼓掌,一面夸赞道:“三牲通天,不负众望。” “赵大人。”苏泽皱着眉,语气相当不虞:“仪式尚未结束,还请稍安勿躁。” 赵鸿善却并没有打住的意思,反而摇了摇头:“苏大人此言差矣。赵某斗胆出列,正是为了仪式能顺利结束。” “哦?”苏泽警惕地打量着他,“赵大人有何高见?” “苏大人可还记得,这金发塔是为谁而修?” “当然。”苏泽立刻回应道,“众所周知,此塔是为纪念太后而修。太后仁德,庇佑本朝风调雨顺。” “既然如此,此番重修金发塔,便应当征得太后同意。”赵鸿善盯着他,“可昨日太后却向皇后娘娘托梦,称当年之事尚未了结,她无法泰然接受。” 苏泽听见这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赵大人此话何意?” 赵鸿善转过身来,直直看向秦婉的方向,脸上浮起一抹阴恻恻的笑:“自然是秉承太后旨意,除尽余孽。” 周围瞬间变得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过来,连苏泽也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赵大人!”苏泽厉声斥道:“此话不可儿戏!” 秦婉半垂着头,面纱随风轻轻飘荡,神色淡然而从容。她轻轻冷笑一声,心下已经了然。 赵鸿善这话明显是在胡诌,无非是想找个理由,查一查她的身份罢了。他搬出太后的帽子,又牵扯上皇后,不过是为了借太后的名义,逼迫沈羡之乃至皇上同意而已。 他之所以选择在奠基仪式上发难,便是算准了今日会有很多人到场,也会有很多百姓前来围观。悠悠众口、难以堵塞,此种情况下,谁若是想出面保她,谁便要落人口实,惹来一身非议。 倒是个不错的计划。可问题是——证据呢? 她行事向来小心,从不会留下任何会暴露身份的物件。眉姨对她的身份毫无所知,青姑和李为三更是不会出卖她。 所以,赵鸿善是从哪里得知,自己身份有问题的?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