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起来。” 秦婉听到这话,心下又更确认了几分。 朝廷投了钱,事却没办成,十有八九是中间有人动了手脚。 “当年监工的人是谁?” “这个啊。”苏泽听到这个问题,突然意味深长地看了秦婉一眼,“这人你认得,猜猜看。” “我认得?”秦婉诧异地看向苏泽。朝中之人她认得的不多,除了沈羡之和苏泽,便是已经入狱的丁诚。 可当年的丁诚只是个小小的员外郎,绝没有资格当上监工。 那还能有谁? 秦婉疑惑地思索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来。 “赵鸿善?”秦婉愕然道,“当年负责修建淳县河堤之人,便是赵鸿善?” “我说吧,玲珑姑娘那么聪明,一定能猜得到。”苏泽有些得意地看了沈羡之一眼。 秦婉没理会他的调侃,皱眉思索起来。 五年前,丁诚参与了当年金发塔的修建,赵鸿善则监工了淳县河堤; 金发塔没建成,河堤也没修完。明明都是举国震惊的大事,两人却都平安无事,反而官运亨通。 五年后,金发塔要重新修建,这两人又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如今丁诚已经落马,是不是意味着,下一个该被清算的,便是赵鸿善了? 秦婉越来越觉得,所有事情都串起来了。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暗中推动,将这些尘封的往事,一件件都牵扯了出来。 她看向沈羡之,忽然想起他先前说过的那句话。 “既然要灭鼠,便索性将这一锅老鼠,全部端个干净。” 第34章 拭目以待 赵府。 赵鸿善站在窗前,双手负于身后,静听门外的动静。 很快,有下人匆匆跑了进来,躬着身子回报道:“大人,人已经找到了。” “人呢?” “先去了漕帮,又去了燕春楼。看之后的路线,应该是回了侯府。” 赵鸿善脸色阴冷,眼神透露出凶光。 自从丁诚入狱之后,他便很少出现在人前。一是为了避嫌,二是为了反思。 当时情况太急,他来不及甄别。如今仔细想想,丁诚之事颇有蹊跷,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 沈羡之城府极深,难道仅仅会因为一个燕春楼花魁,就对丁诚下手么?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丁诚只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而已,而他更深的目的,当然是丁诚背后的人。 但侯府戒备森严,沈羡之又是个极为小心之人,想派人跟踪他的动向,简直比登天还难。于是赵鸿善就想了另外一招—— 不盯沈羡之,而是盯着那花魁。 可自从丁诚出事之后,那花魁也不见了。他派人在燕春楼附近盯梢了很多天,今日终于有了眉目。 赵鸿善冷笑了一声。 难怪他一直找不到人,原来竟躲去了侯府。可沈羡之一向不近女色,怎会突然对一个花魁如此体贴? “打听到了么,她去漕帮干什么?” “回......回大人,还没有。漕帮那些人凶得很,我们的人跟不进去,也......也打听不到消息。” “呵,一个漕帮,就把你们吓成这样?” 赵鸿善冷冷道。 漕帮那些人,他五年前就打过交道,虽然看着凶狠,本质上却只不过是一群认钱不认人的混混。也就丁诚那样的货色,会被他们吓得签字画押。 “大......大人,听说那玲珑待了有小半天,出门的时候,还是那张黑九亲自送出门的,面子大的很......” “她一个青楼女子,能有什么面子?”赵鸿善冷哼了一声,“不过是看在她背后那人的份上罢了。” 至于她背后那人是谁,自然不言而喻了。 赵鸿善说着,心里冒出了一个阴狠的想法。 沈羡之先是拿掉丁诚,再是找上漕帮,这一系列的动作,明显都跟工部有关。而眼下工部最重要的事是什么?显然是修建金发塔。 他这么处心积虑,无非是想查当年金发塔的案子。 即如此,不如就送他一程。 他不是要查么?就让他跟那个花魁,一起查个够。 ****** 天刚蒙蒙亮,侯府还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 秦婉习惯了早起,此时正轻声向门外走去,准备趁着众人还未醒,出门打探消息。 突然,侯府的大门悄悄打开,一道人影从门外闪了进来,四下张望了一番,又迅速关上了门。 秦婉心下一凛,立刻藏身到角落的阴影处。 那人影没有停留,直奔向沈羡之的书房,似乎很着急的样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