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初晨的阳光洒下一片金黄,不过片刻,和煦的微光便转为刺眼的烈日,亮晃晃的在眼皮下肆虐。 钟诺缓缓睁开眼,对于一个平时屋里一定要窗帘全关的男人而言,这个月的维生素d在这一小时内已经爆量。 迷濛的视线中依稀能看见周围陌生的摆设,有别于平时房里的黑白调简约装潢,这似乎是……楼梯间? 既然不是在房间醒来,那自然不会是舒舒服服的躺着。 但他没料到,会是倚靠在坚硬的水泥墙边。 他感到浑身肌肉沉甸甸的,尤其是右手臂阵阵痠麻,这种几乎不曾出现过的麻痺感甚至蔓延至右半肩颈,被某种不明重量紧紧压着。 钟诺动了动脖子,忽然感觉到颊边浮过轻轻搔痒的触感,他警戒的低下头,果然直觉没有错,那是微捲的发丝。 仔细看清楚那坨头发是什么后,他顿时僵直住身子,一瞬间愣住了。 他怀里躺着某种东西―― 一个女人。 整个夜里,他是坐着搂住这个女人睡的? 那褐色长发凌乱散落在女人的脸上,只露出一小片额头和半截右眉。 这惨不忍睹的睡姿在钟诺脑中颳起狂风。 除了搂着她睡,他不会还做了别的吧? 钟诺缓缓拨开她的长发……这衣襟是有些暴露,白皙的锁骨微微敞露,但好险,钮扣都完好的扣着,看上去没有被扯坏的跡象。 霎时,闵冬瑶忽然在睡梦中扭了几下,发丝擦过他的颈边,蹭得他浑身难受,更是猖狂的换了姿势,伸手一把环过他的腰间,紧紧加重了力道,整颗头埋进这男人的胸膛。 钟诺深深皱起眉,屏息瞪着眼前荒唐的一幕。 被女人放肆撒野,这还是他生涯的头一遭。 瞪着这紧紧贴在自己胸膛上的小脑袋,他嫌弃的伸出食指,用指尖最小的接触面积顶住这女人的太阳穴,将她推离自己的身躯。 岂料她屹立不摇,反而像是揉着什么填充娃娃,撒娇似的在他胸膛上摸了好几把,低声呢喃着什么梦话,嘴里呼出的温热气息全透过薄衬衫,落在肌肤上。 钟诺的脸彻底绿了。 被用这种似触似抚的手劲肆意摩娑,他连气都吐不顺。 究竟是哪里来的野女人? 他这回不管什么礼仪手了,一把将人推开。 闵冬瑶就这么被丢在墙角,继续呈现披头散发的狼狈睡姿。 重获自由的钟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活动活动浑身麻痺的筋骨。 放点距离瞅着这个缩成一团女人,她蜷缩在墙边睡得安详,彷彿婴儿般纯真,没有枕头更没有棉被,是常人都会起一丝怜悯,但钟诺偏不是常人,他只是漠然瞥了最后一眼,头也不回离去。 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果然不该放任禹棠那傢伙醒来。 只要任由性情轻佻奔放的禹棠在外面的世界待超过半天,必会留下烂摊子让他收拾。 这次依然不出所料勾搭上了一个新的女人,只是没料到的是,口味变重了。 就算极力干预他的行为,也改变不了拥有完整意识的禹棠,这不是钟诺能控制的,活在一副拥有多重人格的躯壳里,这些都早已司空见惯。 找到一楼那牢牢关上的铁捲门,钟诺终于明白禹棠大半夜睡在楼梯间的原因,想必是和女人玩得太嗨,不慎被锁在楼上,只好在楼梯间度过一宿。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玩,他一点也不感兴趣。 他不屑的扯了扯唇角,在铁捲门旁蹲下身,对着机械动了几下,最后用蛮力硬是扳开某个铁零件,轻轻一掀便将铁捲门拉起。 前前后后只花了不到二十秒。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