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云柠,却毫无长进,仍旧只是无措的站在角落。 像是人生中最噩梦的阶段又重新上演了一遍,当时的她是极度的悲伤。 如今,悲伤中还带着深深的无力感。 在生命面前,人类的渺小,之于宇宙中的一粒尘埃。 在人类身上唯一能与之相较的,便是思想、情绪之类不可计量的玄妙。 母亲过世时的那种悲伤再次席卷而来,云柠悄悄红了眼眶,却没再大哭。 因为此刻,有一个人比她难道千万倍。 云柠现在能做的便是静静的陪着淳于清,陪着他度过这段伤心难过的时光,就像当年他陪着她一样。 淳于清异常平静的处理着淳于延顺的身后事。 仿佛忘却了悲伤一般。 从医院出来,原本还炙热的太阳忽然被一片沉沉的阴云遮挡。 晴空大亮的天,瞬间灰蒙蒙的,席卷而来的热风却丝毫不减。 黑云越压越低,仿佛下一刻就要砸下来。 风雨欲来,很多事情像是要应景一般的飘摇动荡。 医院的事情处理完,便要办理死亡手续、联系殡仪馆、联系墓地。 办一场体面的丧事,其繁琐程度可堪一般。 淳于清全程异常镇定,所有事情都处理得当,好像只是在完成一件很重要的工作。 但他却十分沉默,即使是面对云柠,也没几句话。 淳于明也要来守灵,只是和她一起来的,不仅有许慕倩还有一个律师。 她坐在沙发上,与淳于清相对而坐。 原本就分庭抗礼的局面,因为淳于明身边律师的出现,显得更加公事公办。 淳于明穿着黑色的孝服,领口处别着白花。 身为淳于延顺的亲孙女,淳于明却神情冷漠,语气更是冷冰冰的。 “爷爷既然已经去世,遗嘱还是早点公正,毕竟淳于集团也不算是你一个人的。” 淳于清早就见识过淳于明的冷漠,对于她会在淳于延顺去世第一天,就谈这些也不意外。 毕竟淳于明确实拥有淳于集团部分股份的继承权,淳于清也并不打算独占。 淳于清叫来律师和淳于明的律师一起,把有关遗嘱继承的所有事情,都公证清晰。 办丧礼要三天,不仅要守灵,还有各种繁琐的事情。 遗嘱的事情原本可以等丧礼结束之后再说,淳于明却在第一天便提了出来,又多加了很多工作量。 云柠不能对遗嘱分配的事情置喙半句,唯一能做的,便是替淳于清守灵。 云柠正好端端的跪着,淳于清突然走近把她拉了起来。 云柠茫然的跟着淳于清走进内厅。 应该是遗嘱的事情交代完了,淳于明已经不在内厅。 淳于清让云柠坐在沙发上,抬手撩起云柠的长裤。 云柠穿的是一条宽松的长裤,很轻易便能撩到膝盖以上。 第一次跪这么长时间,云柠的膝盖通红,微微有些发肿。 她的皮肤白皙,与膝盖的红痕形成鲜明的对比,看起来十分可怖。 淳于清在掌心倒些药酒,极轻的揉着云柠的膝盖,他垂着眼睫动作非常细致。 温热的掌心轻抚着膝盖,刺痛感瞬间消失。 两人都没有开口,大概是外面在办丧事的缘故,空气中都流动着淡淡的悲伤。 云柠语气很轻的打破氛围。 “爷爷的遗嘱公正完了?” 淳于清手下动作未停,轻飘飘的说:“还有你的。” 云柠扬眉,眨了眨眼:“爷爷也留给我东西了?” 淳于清颔首:“淳于集团的股份,还有——” 他想到什么般顿了一下,眸光微闪,强调似的说:“云氏原本就是你的。” 不需要额外遗嘱的重申。 淳于清的话云柠也没什么异议,这件事是她从小就有的认知。 气氛再次安静下来,淳于清有些出神,轻揉的动作不自觉慢了下来。 淳于延顺的遗嘱是在十年前生病时便立好的,也是最具法律效应的书面遗嘱。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