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目光。“我还以为你被吓得屁滚尿流地逃往了国外,没想到就窝在这么个乡下地方,呵——” 要是让他有一句话别冷嘲热讽,怕是比让黑猩猩穿女仆装还难。 组织确实是通过泉山拓斗发在网上的照片锁定了清水凉的位置,为了避免再让这个滑不溜手的女人逃走,琴酒几乎是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来围追堵截了。 但眼前的女人气定神闲,一副“我一个人把你们包围了”的样子看得他气不打一处来。 琴酒舔了下后槽牙,蓝牙耳机里响起科恩的声音。“不行,她坐的位置刚好在狙击死角。” “哦——”女人含笑的尾音像山路似地转了好几个弯,“真是抱歉啊,看样子是我招待不周。” 虽然清水凉总叫波本“搭档”,但认真算起来,和她搭档时间最久的其实是琴酒和伏特加。常年的搭档,就算说不上默契,彼此也对对方的行动模式十分了解。 几乎就在清水凉尾音的余波最后一次震颤了空气中的尘埃时,两人同时动了起来。 如果要比谁的枪更快,琴酒和清水凉谁也不敢打包票倒下的一定是对方,因而两人不约而同地率先选择了拳拳到肉的方式。 在搏击一途上,琴酒姑且算是清水凉的师父。之所以说是姑且,是因为这家伙从不讲理论课,都是靠狠揍让清水凉自己领悟——总觉得这种教学方式有种很熟悉的感觉。绝对是错觉。 清水凉忍琴酒已经很久了,以前还得给他面子,不得不瞻前顾后,现在谁还管他姓琴还是姓黑,往死里揍! 如果单看搏击能力,清水凉稍逊于琴酒,但架不住清水凉这个人心黑,专往不能打的地方打——说的是脸。 没几个来回,琴酒就变得脸颊通红——气得。 没见过这么不讲武德的打法。 而且这女人好像不知道疼一样,他刚刚那一下都要把她左手扭断了,她依然能面不改色地用右手朝他脸上招呼,逼得琴酒不得不朝后退了几步。 那女人停在原地歪着脑袋看向他,忽然笑了,盈盈双眸波荡着温柔月光。 事到如今,琴酒还是极端厌恶这双眼。他闭了闭眼,生怕看多了做噩梦。 清水凉认识琴酒这么久了,他一直都是那副阴郁死人样。两人搭档的时候接的最多的业务就是追杀叛徒、卧底,哪一次琴酒不是风度翩翩地登场,给别人带去死亡和压迫。 能用枪解决的,琴酒就不会动手,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的搏击真的很厉害。 更少有人能看到他此时此刻的这副样子——喘着粗气,苍白修长的指节轻轻擦过嘴角的血迹,仿佛下一刻就要朝清水凉的脖子咬上来。 从来不离头顶的帽子也在打斗中滚在地上,一袭长长的银发逼得月色也退避三舍。 少了那顶黑漆漆的帽子,他好像一下子年轻了不少,仿佛有一个少年的灵魂在他身上极短暂地眨了下眼,旋即被那双暗绿的眼瞳吞没了。 清水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有一个问题实在是不吐不快。 “大哥,你平时洗头麻烦吗?” 她还是礼貌性地用了大哥这个称呼以示尊敬。 琴酒显然没能体会到这份用心良苦。 “闭嘴。” 清水凉把脱臼的手腕重新装回去,随意地甩了两下手,开着【半小时痛觉屏蔽】,一点痛感也没有。若不是手腕弯折的角度有点诡异,她甚至都没发现脱臼了。 “大哥,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你都不能对我稍微手下留情,怜香惜玉一点吗?” 话是这么说,清水凉朝琴酒脸上揍的力度是一点也没收着。一边哭唧唧,一边下杀手。 琴酒不搭理她,她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讲废话,从今晚月色挺好讲到日本的经济社会发展,最后幽幽一叹气:“人家真的没想背叛组织……都是成年人,谁还能没点秘密?大哥你没有吗?” 琴酒一拳打在清水凉的胃部,生生截断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