佾哥哥,不是书佾哥哥。」 听到白书佾口中说出哥哥两个字,简佑文反射性地抓紧膝盖。 「但你从头到尾都叫我老师就是了,这点就很怪了不是吗?我小时候就算教阿文功课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叫过我老师。」 白书佾勾起带着怀念的微笑。 「还有最后一点是,阿文不会忘记我爸爸。」 白书佾的嘴角依旧保持弧度,但漂亮的长睫毛垂落了下来。 「我爸已经因为白血病去世了,刚好就在阿文要出国之前,他那时候哭了好久。」 简佑文的咽喉在白书佾说出白血病时就被这三个字所扼住。 等生理机能逼迫他恢復吸气,他只能吃力地从喉咙挤出三个字:「去世了?」 白书佾只是默默地凝视着简佑文,简佑文从那双眼眸中看到压抑许久的哀伤。 简佑文瞬间被漫天倒海而来的恐慌给淹没。 老师的爸爸因为白血病去世了?难怪没有老师提起爸爸的印象? 那现在老师得了白血病是遗传性的原因吗? 不对我记得那时候查过血癌跟遗传没有什么关係,但是万一…… 不,说不定老师爸爸在原本的世界没有去世,也根本没有生病,这两个世界根本没有关係,我不能再乱想了……老师他不会…不会的…… 「…佑文!佑文!你怎么了?」 白书佾有些紧张地摇了摇简佑文的肩膀,不理解简佑文为何对这件事情反应这么大。 「老师…」 简佑文忍不住抓住白书佾的手指,用两手紧紧地握住白书佾向来冷凉的末梢体温。 白书佾感受到简佑文的双手明明比自己手指还要热,却在细微地发颤,他不禁皱起眉头,没有多想就用另一隻手将简佑文揽进怀里。 「没事的,我在这里。」 白书佾让简佑文靠在自己肩膀上,手则温柔地抚摸着简佑文的后脑杓,一下又一下顺着简佑文的头发。 白书佾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衬衫传到简佑文的脸颊,他紧握的手也能感受到底下的血液正汩汩流动。 简佑文的颤抖停止了。 白书佾确实地存在在这里,待在自己的家,没有躺在病床上。 这里是不同的世界。 简佑文的心跳逐渐缓和下来,他用额头蹭了蹭白书佾的肩膀,然后伸手想要回抱住白书佾。 此时他从白书佾的脖颈间闻到了一股很淡的橙花香气。 简佑文双眼瞬间睁大然后猛然后退。 「对、对不起!」 简佑文慌慌张张地站起身。 「请让我借用一下洗手间!」 白书佾看着砰地一声紧闭的厕门,再低头望向自己被握得发红的手指,蹙起了眉头。 简佑文坐在马桶上抱着头。 简佑文终于知道自己心中那股挥之不去的违和感和心慌是什么了。 是站在轨道边缘的罪恶感。 老师的味道是清冷高贵却隐隐诱人的白麝香,不是这种酸甜明亮的橙花香气。 他不是老师。 虽然他是白书佾,但他不是他的白书佾。 他明明知道,但自己的身体为什么擅自想要向对方撒娇,想要抱紧对方? 为什么? 简佑文懊恼地敲着自己的头壳。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