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机继续问。 小明:那万一没考在一个城市呢? 贺堇顿了一下。 甲之蜜糖:那也能见面啊。 过了一会儿,贺堇以为已经说完了的时候。 小明:你怎么又改名了? 小明:虽然意思没变。 甲之蜜糖:发现这个昵称更好,还能及时切换,就看对方想当甲还是乙了。 甲之蜜糖,乙之砒ll霜。 他的昵称前半年都是冲着贺俞去的,但现在贺俞显然已经扭转过来,纠正的差不多,那他自然不介意对他好一点。 甲之蜜糖:你和梁泓 小明:放心吧,他说他追小半年追累了,放过我了,只做朋友。但想回到以前那肯定不大可能了。 小明:我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原先他成绩中等,说是要和我并肩,硬是进了班前十,我就像个他激励自己的工具! 贺堇弯下腰,很不厚道地笑了半天。 欢快又哀伤的矛盾氛围一直延续到了下午最后一节课课间。 高三所有人倾巢出动,抱着各类书和卷子挨着栏杆站在走廊上,将两个相连的天井最高的几个楼层堆得黑压压。 只是很快,这乌黑的深色里就泉涌似的喷出无数雪白,在空中飘零落地。 没有人吹哨喊开始,但所有人的动作如出一辙。 他们嚎叫,撕扯纸张,以此慰藉数年的忙碌苦楚。 抛洒的碎屑里灌满了彷徨与疯狂。 高一高二的学生陆续探出脑袋来看,有人将这狂欢拍了下来。 傅容介拿着书册从老师的办公室出来,顺着楼梯拾级而下。 他看到窗外纷飞的白,像落了漫天的雪,但没有在意。 直到走到一楼,他从砖瓦的阴影下步入旷大的天井,在行色匆匆中,仿若天地间的蝼蚁,终于亲临了这盛况,才觉出一点不同来。 或许是缘分,或许是心有偏向,傅容介抬起头,在那一片几乎乱了视野的白色纸片里,看见了其中一个楼层走廊的边缘,贺堇单手支着下颌,眉眼弯弯,笑得灿然明媚。 傅容介凝神望了两眼。 他不确定贺堇是否有注意到他。 但他几乎要有一种直觉 今后蹉跎或坎坷,前路都不会是渺然无期。 飘落到地上的纸页很快安定下来,偶尔在贴地的微风里掀起一角。 过不多久,就会被叫苦连天的保洁阿姨收拾干净。 然后在下一年的这个时候,重又飘落在地,周而复始 但傅容介并没有等到这样的时候。 这一届高三高考前一个月,学校就出了通告严令禁止这种行为,并通过其他方式引导学生发泄压力。 其中一种方式,就是在某一天安排了以往考取名校的学长学姐回来演讲,分享高考和如何正确面对压力的经验。 傅容介当天没有去。 那一天,兰琮的父亲办了婚礼,新娘是照顾自己多年的秘书。 傅家收到了请帖。 婚宴上,兰琮一直躲在傅容介身后,不愿意多看台上一眼,双眸里满是不甘和苦涩。 傅容介在第二天上学后,才从邻座的同学戚海那里得知演讲的人里有贺堇。 对啊,怎么了?你认识?戚海说,哎你听不听都无所谓,你都签了学校了不愁高考虽然学长确实很帅,我还拍了照片! 傅容介对着他的手机看了一会儿,然后道:发给我。 戚海照做,又说:等大学开学你就能见到他了,你跟他一个学校。 傅容介低声应了,牵起唇角。 之后直到第三天,戚海发现傅容介没来,才从同样签了学校、难得来上一回课的彭亮那里得知,傅容介订了机票去了帝都,说是突然想在未来的大学里逛一逛。 戚海被凡到了,一句话都没说出来,默默低头背英语句式。 . 傅容介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 帝都的天气很好,浮云浅淡,日光温吞。 校内满园的草木丰茂,红娇绿软。 学生或急或缓,奔走在擎天的古木下,碎影追逐。 傅容介打开手机。 微信聊天页面上最后一句还定格在大半年前听说他签约了回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