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啊,还连累了你。贺堇其实气得不行,现在只是当着别人面有意藏着。 他和傅容介隔了几步距离,语调带着点儿无可奈何,朝傅容介说:你今天上午还帮了我,等我们出去,我一定把贺俞拽过来赔礼道歉。 贺堇逡巡两步,从墙沿捡了个生锈的网球拍。 网球拍的长柄顺着他手心的力道急速转了两圈,回到他手中,像磨了刃。 要不是想着他现在年纪小,或许还能掰回来,我早就不管他了。他低着头说。 他确实有想过,如果把自己单拎出去自保,不管贺俞包括贺家的死活,其实对他影响并不大。 但就像他对杜高逸说的那样,他不喜欢在还没有尽力的时候就放弃,所以才想试一试。 贺堇正磨着后槽牙,小臂上忽然搭上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他低下视线。 我们先找办法出去。傅容介微微仰起下颌,眸光清透,和他对视。 贺堇怔了怔,笑了一下,嗯。 他继续摆弄了一会儿手机,确定确实没有信号能够寻求到外界的帮助后,和傅容介分头找解决办法。 图书室地方偏僻,今天周六,几乎不会有人会往这边来。 这里隔音又做的好,朝外呼救的声音很难被人听到。 门锁的严实,但好在是玻璃的。 最后如果实在没办法只能选择把门打碎了出去,事后对损坏学校的公共财物进行赔偿。 但这毕竟是下策。 贺堇回过身往两面的窗户上看。 他走到窗户底下,搬开挡在窗下的横倒的篮球架和其他一些杂物,向上伸展胳膊。 刚好能搭上窗沿,甚至还能掰开一点儿窗缝。 图书室的窗户并不大,但钻过去一个人应该不是问题。 贺堇回忆自己刚才路过看到的这扇窗外的景象。 是灌木和草丛。 跳下去应该也不会有事。 他回过头,看见傅容介在试过图书室和其他房间连通的门也紧锁着无法打开后,同样盯上了窗。 贺堇拿着网球拍又顺着刚刚掰开的窗缝将窗推得更开了一点。 这种老旧的窗积攒了数年的尘灰,滑轨滞涩,推开要费很大的力。 窗外黑云密布,暗的几乎像是晚上。 屋外赫然一阵风声夹杂落叶簌簌声东卷西撞。 紧接着就是雨点重重砸下的声音。 滑轨被浇湿,一用力,窗户骤然被推到了底。 斜倾的雨直灌而入。 贺堇仓促躲到一边,网球拍随之啪嗒落地,砸出清脆的声响。 傅容介循声跑出被书架遮挡的角落,就看到贺堇躲在书架侧边,雨水从他耳后顺着脖颈流入卫衣领口。 袖口也是湿的,神色是有点措手不及的张皇。 贺堇注意到他的视线,甩了甩胳膊上顺流而下的水珠,我没事。 好在这阵雨似乎只是一时兴起,很快减了浩荡声势,淅淅沥沥地下。 贺堇抬头看了眼窗外,伸手接过傅容介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后颈,继续吧我们,这里晚上应该挺冷的,总不能在这住一晚。 他放下手,弯起眸,就是现在跳窗出去,得滚一身泥了。 傅容介看着他像是亮着泓清泉的眼睛,喉头忽然有些痒。 他不大自在地偏开了视线,几乎没有思考地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如果真被困在这,你可以给我讲一晚数学题。 等贺堇略微愕然地看向他,他才发觉自己说的话有多怪,就又临时补了一句,彭亮也说你题讲得很好很细。 贺堇眨了一下眼睛,睫毛上沾着的水珠便落了下来,他重又笑起来,还是出去说吧,这雨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在这待一晚生病了怎么办?明天还是周日,万一我弟那个兔崽子明天不来开门,那不得在这饿死? 说着话,贺堇已然将目光投向了角落里堆在一片长钢管里面的木质座椅。 他揉了揉手腕,抬步走过去,将钢管拨开,抽出木椅搬到了洇湿了一片的窗下。 傅容介摁了下拇指指节,蹙眉,学长。 贺堇掂量着木椅高度,闻声抬起眸,嗯? 他看出傅容介显而易见的担心,说:别着急,我们一会儿就能出去了。 贺堇提起左脚踩在木椅上。 傅容介两步上前,要不我 来字尚未说出口,窗外忽然划过一道刺眼的弧光,紧接着震耳的雷声轰隆隆搅动稠云,暴唳着冲向天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