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在了许南淮的手里,直到现在许南淮还以为自己可以回头,还有机会挽回。谢朝闭了闭眼睛,他的头靠在了玻璃上:哪有什么机会了?裴尧没有机会了。 无论是因为坠江,还是因为生病,他都没有机会了。 这五年,他真的尽力了。 许南淮接到物业电话的时候,他刚刚办完出院手续,裴尧都不在医院了,他也没心思继续待在这里,物业说有个裴尧的快递,让他过去拿一下,许南淮想着只要快递在这里,他就能以这个为理由去见裴尧了。 快递拿到手的时候是轻飘飘的,上面写着A市第一人民医院寄出的,许南淮看着这个快递,一种不安蔓延出来,他心下有了不太好的预感,却迟迟不敢打开。 他把这快递扔在了车的副驾驶位置,开车回了住处,但下车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这快递打开了,里面的检查报告单掉了下来,他捡起来后翻看到了最后一页的诊断书上面,最后诊断那一行,明明确确的癌症晚期几个字像是烫红的烙铁一般,让他心口感觉生疼,一瞬间呆愣住了,一股冷意从脚底涌向头顶,他反应过来后,快速翻看了一下检查报告,上面一页一页的全部都是这两年裴尧的化疗记录,他真的是很用力的在努力挣扎着。 裴尧不,不可能,这肯定是搞错了。许南淮笑了一声,他摇了摇头,将报告单扔到了一边:这医院现在可真是越来越离谱了,这种东西都能寄错了。 他想了想,又把检查报告单拿过来,根据上面的联系方式打了电话过去,想要对方给个解释,但电话那头的医生,却验证了这个报告的真实性。 对的,对,检查人是叫做裴尧,他的病是两年前就查出来的,这两年一直积极治疗,但是很可惜,已经恶化了。 最好的情况下,病人还有半年,但前几天病人因为胃出血入院了嗯,这就很不利于病情。 希望家属做好心理准备吧,这个病能治疗的可能性很小了,现在就算是做手术,首先病人已经不具备手术条件了,风险太大,很可能下不了手术台,其次是,就算手术成功,这癌细胞已经扩散,没办法了。 许南淮听着电话那头医生的解释,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忽然之间有些耳鸣,他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最后直到医生挂断电话,他都没能发出一个声音。 他拿着这个病例,问遍了自己所有认识的医生朋友,但是结论都无一例外,他们都说活不了了,这顶多三个月了吧。 胡扯!许南淮咬着牙,怒气冲冲的挂断了电话。 他的裴尧怎么可能就三个月了,不可能的,他刚刚才意识到自己对裴尧的心,他他才意识到了这五年他都做了什么,他才想着要补偿裴尧 怎么可能人快没了呢?这不可能,假的,都是假的。 经纪人坐在驾驶座什么也不敢说,他看着许南淮疯了一般的到处打电话,也从那些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了真相。 裴尧要死了。 这个消息让经纪人像是一盆冷水浇了下来,他看着许南淮状似疯魔的模样,一个字也不敢劝,所有认识的医生几乎都被问了个遍,其中不乏专家教授,但是他们的结论都无一例外,他从车的后视镜上看到了许南淮双眸赤红,脸色阴沉,那几张薄薄的报告单几乎都快被他揉碎了。 去裴尧住的地方,我要亲自问他。许南淮低着头,他的头发已经乱的不成样子,微微喘着气,竭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一字一句道:他不能用这个骗我,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我要去见他。 可是经纪人似乎是要说什么,看了眼许南淮狰狞的眼神后,又将话咽了回去,只得道:好的,许哥。 经纪人一脚油门,将车开出了车库,往裴尧所住的地方开去了。 许南淮去裴尧家楼下等着的事情,333一边开车一边告诉了谢朝,谢朝已经很累了,他靠在车座上,有气无力道:随他吧。 好,你先睡会儿。333说道。 不要回去。谢朝在累得要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挣扎着清醒一下,他道:去裴尧父母的住处。 现在吗?333问道:你的身体撑得住吗? 没问题。谢朝笑了一声,他闷声道:等你开到了,我也就休息好了,我记得裴尧坠江之前买了一个礼物,因为过几天就是他妈妈生日了,不过可惜了,那个礼物连着车一起沉到江水里去了。 今天是裴尧妈妈的生日。333说道。 对。谢朝低声叹了口气,他道:能教出裴尧这样的人,他妈妈本身就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可惜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丧子之痛你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