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下意识抬手用衣袖掩去了口鼻,眉宇也随之微微拧了起来,待适应了些才看向了四周。 见几个铁牢内关押着些许犯人,也不知是犯了什么事,一个个遍布伤痕惨不忍睹。 许是察觉到了三人的出现,铁牢内的人纷纷抬起了头。 只是在看到白衣男子时却又吓得躲了起来,深怕会被抓出去鞭打。 林清瞧见了,不过他什么都未说,只冷眸瞥了一眼。 也正是这一眼,其中一处铁牢内的人却是猛地爬了起来,虽然在看到白衣男子时仍是怕的瑟瑟发抖,可还是趴在了栏杆边。 他看着林请与林曦之两人,仿佛是寻到了救命稻草般,嘶喊着道:救我!救救我!说着还将手伸出铁牢,试图抓住他们的一角。 可他什么都没有抓住,被剐去半张脸的面容带上了绝望,下一刻更是传来了惨叫声。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我不敢偷鲛人肉了,我不敢了! 饶了我,饶了我! ...... 凄厉的惨叫声在地牢内显得格外清晰,林清听到了,知晓是有什么人入了铁牢内,应该是永和坊内的人。 他对此并未在意,他在意的是此人的一句偷鲛人肉。 猛然间他想到了荆桃坞那个卖鲛人肉的道者,说是让永和坊给抓走了,难不成此人是那名道者。 那人偷了块鲛人肉出去卖,让坊主给发现了。 正当他疑惑是不是那一日看到的道者时,走在前头的林曦之却是出了声。 他并未说其他的,只说了那名道者的事。 也正是如此,林清是愈发确定,方才那人应该就是那名道者了。 还以为这人被永和坊抓走应该早死了,却没想到还活着,并且被折磨成了这幅模样,半张脸不知被什么利器给割下,当真残忍。 他什么都未说,只低应了一声继续跟着往前走。 后头又走上了一会儿,他们才到了另一处地牢,此处只有一个牢笼,巨大的地牢内围了许多人。 能看得出,这些人大多都非富即贵,应该同林曦之一样都是被永和坊坊主邀请来的。 至于来此处的目的想来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被锁在铁牢内的鲛人。 此时被吊在半空中,仿佛待宰的牛羊般任由其他人凌辱,任由那些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露在外头的身子布满了伤痕,一道道好似被鞭子抽打般,触目惊心。 不仅仅如此,能够看到鱼身上还有些许被刀刃划开的伤口,一大块肉都没了,鲜红的血水顺着肉往下滴。 而这些血最后全数落在摆在地上的木桶内,那儿摆了许多的木桶,里头盛满了鲜血,浓郁的血腥味铺满整个地牢。 林清嗅过白之如的血,是一种奇异的香味,可这条鲛人的血并没有香味,为何? 满是疑惑之下,他眉头皱的愈发厉害,俨然一副受不住如此浓郁血腥味的模样。 边上的林曦之瞧见了,他抬头又看向了那条被吊在半空中的鲛人,道:血腥味不好受吧,听闻永和坊第一回 取鲛人血时并不是同现在一样恶臭,反而是奇香阵阵,但随着次数增长香味就散了只余下了这种恶臭般的血。 同样的,如今的鲛人血已经没有办法生肉修骨。这话说着,他的眼中带上了一抹惋惜。 可到底是在惋惜鲛人还是在惋惜鲛人血,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林清自然也听出了他的惋惜,不过他什么都未说只看着摆在地上的血桶。 见几个白衣人将盛满的鲛人血搬走,随后又摆上了空桶,任由那血水滴落。 这让他很是不解,依着林曦之的话,这鲛人血应该已经是无用,都不能生肉修骨也就同寻常人一样。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继续这么放血。 意识到这儿,他侧眸看向了林曦之,道:大哥的意思是鲛人血已经无用了,那为何还要放血? 小四对鲛人还真是一点儿也不了解。林曦之听着他的询问回过了头,见他皱着眉俨然是真不明白,又道:虽然不能生肉修骨可却仍是能解毒,既然还有用处自然是要放,鲛人能再生放多少血他们都能恢复。 简简单单的一番话道明白了永和坊的用意,即使不能生肉修骨,可只要还有用处这血就要放。 林清知晓永和坊对鲛人的手段极其残忍,却不知竟然如此厉害,将其当做牲畜般放血供给给他们需要。 也是在这时,周围有人出了声。 这鲛人不会已经死了吧,坊主唤我们来就是给我们看一条死鱼? 就是,死鱼的肉如何有用,坊主是在忽悠我们吧! ...... 一声声质问传来,好似毒蛇般缠上了鲛人的身,仿佛要将他剥皮抽筋般,一个个都想要看看这条鲛人到底是生是死,是否能任由他们索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