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眨眨眼,俏皮一笑,“那就谢谢叔叔啦!” 陈越蜻蜓点水的扫了她一眼,目光在她亮晶晶的眼睛上顿了顿,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两个人下山的路,静悄悄的,没人开口说话,却又不让人觉得尴尬,是一种另类的舒服。 顾念难得在一个不算熟悉的人跟前这么自在,还多了许多安全感。 大概因为对方是军人吧?她默默想。 心里忍不住又给陈越发了张好人卡。 真是个乐于助人的好同志呢。 * 好同志陈越回了营里,发现张超已经等候多时。 见他过来,张超急急开口。 “老大,程老先生那里状况不太好......” 他简略地把事情和陈越说了一遍。 陈越点点头,步子迈的更大了些。 “哎,老大,你身上什么味儿啊,这么香。” 张超仰着头,使劲儿嗅了嗅,总觉得老大走过去,连风都是香的。 “香吗?” 陈越面上不动声色,隐在月色里的耳根子,不由一热。 “真的很香,老大你没闻见吗?大半夜的,你是不是去见哪个姑娘啦?” “......去蹲茅房了。” 张超:“......” 原来是去蹲茅房......那他身上的味儿岂不是...... 亏他刚刚还凑过去,刻意闻了闻。 张超觉得自己受到一万点伤害。 “呸呸呸,我说错了,不香,一点都不香。” 陈越侧头看他,面色不见好转,反倒更沉了。 第8章 老顾一家? 怕是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 劳动农场的宿舍里。 程广白确实病的很严重。 头发花白的老人,躺在稻草铺就的床上,闭着眼睛,张着嘴剧烈喘息着,脸上还带着不正常的红晕。 陈越伸手探了探。 额头滚烫的厉害。 “越哥,你可来了。” 说话的是程广白的小孙子,才十几岁,个子只到陈越肩膀那么高。 小少年大概是吓坏了,清澈的眼睛里,带着一抹惊惶。 陈越摸摸他的头,难得柔和了语气。 “别怕,老先生一定会没事的,我已经写了信给京里,这两天就把药找到,到时候一定第一时间给你们送过来。” 边上站着的张超脸带惊恐。 平时老大都是板着一张脸,下达指令,还、还是头一次见老大这么温和。 陈越轻飘飘看了他一眼,张超立马摆正脸色。 程广白和陈越的爷爷是至交,按理他也该叫程广白一声爷爷,不过眼下程广白还昏迷着,暂时不用讲究这些虚礼。 幸好程广白下放的农场,在陈越伸手能够到的范围之内,他说什么也要把人给护好、治好了,不然回去,怕没脸面对自家老爷子。 程白芨点点头,不安的情绪微微消散了些。 “你姐姐呢?” 陈越目光扫了一圈,没见到程白英。 程白芨和程白英是两姐弟,两人跟着程老在这片农场改造。 程家人都是有骨气的,如果不是程老忽然病的起不来身,两个小的,也不会主动和陈越联系。 程白芨:“姐姐去打温水了,说是要给爷爷物理降温。” 程家祖上一直是学医的,在劳改农场里,不管是谁生了病、或是哪里酸痛,找程广白肯定没错。 程广白站出去,怎么说也是医学界的泰山北斗。 可惜医者不自医。 他一病,两个小的慌了神,压根没法替他看病。 作为一个被下放到这里的劳改犯,程广白想就医,也没那么容易。 他病程发展的极快,来势汹汹,随军的军医看过,也觉束手无策。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