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闭嘴,以前没大没小的浑叫,现在知道舔着脸叫哥了,你拿我当过兄弟吗?白衣一转身,见他那鼻青脸肿还嬉皮笑脸的憨样,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劈头盖脸吼了他一嗓子,又不解气的多踹了他两脚。 那不是我以前不懂事儿吗?哥,你是我亲哥,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真的!容炫下意识的想避开白衣踹过来的一脚。却硬着头皮生生被踹了个趔趄,呲牙咧嘴的讨着饶。 你都死透了才知道自己错了,早干嘛去了!白衣气势汹汹的骂道。 这不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吗?我那么混账老天爷也看我不顺眼了,这不早早下来,你和师尊还能少操点心。容炫见他虽然骂的难听,却没有再动手的意思,心思就有点活络了,他哥向来都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揍他一顿已经算顶天的教训了。 少操心个屁呀,你以为你两腿一蹬一死了之,恩怨就能一笔勾销了,你个混账害惨多少人你知道吗?师尊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在给你这个祸害擦屁股,长明山的脸都让你丢干净了,你对得起师尊对得起爹爹吗?!容炫不说话还好,他越说话白衣越来气,气的眼角都泛红了,一想到叶白衣,他就忍不住的愧疚,虽然骂容炫骂的中气十足,但声音却有些哽咽了。 没想到他不仅没能给他师尊养老送终,反而让他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再遭一份生离死别的沉痛打击,他可真是个不孝的孽徒。 还有子舒,他钉子还没拔呢,说好了是生是死都陪着他,没想到却是自己先失言了。还好他结下的生死契是单向的,不然岂不是也要连累的子舒英年早逝,越想越难受,越想越委屈,白衣就忍不住的哽咽出声。 容炫一见他都把白衣气哭了,也连忙收起了那份嬉皮笑脸,踉踉跄跄扑了过来,手足无措的哄着:哥,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行,我再也不气你了,你别哭啊,你一哭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哥我错了。 小时候他不懂事儿,又皮的很,没少惹白衣生气,三天两头就能把他气哭一次,被他追打着满山乱窜。但他既见不得白衣哭,又怕白衣跟爹爹他们告状,自己再挨顿打骂,还得伏低做小讨饶卖乖的把人哄高兴了才安心,而他们俩这点幼稚却乐此不疲的玩笑闹剧也在他十二岁之后渐渐消失了 他已经是个半大少年,而白衣却还是个八九岁模样的小童,既便明知白衣比他大,但少年的自尊心也不允许他再捉弄一个小孩子,也渐渐懂事儿,知道要让着他,宠着他,照顾着这个年纪比他大,却因成长缓慢心智还不成熟的剑灵哥哥了。 但他的心智又能成熟到哪儿去,说好了要照顾白衣一辈子,宠他护他,到头来却也是他将白衣气到彻底跟他决裂,但也是这个当初对他冷酷无情的说着从今往后老死不相往来的哥哥,为他报仇,为他收尸,为他因果缠身,最后还因为他魂归地府。 炫儿,你在那做什么? 容炫正手忙脚乱不知所措的哄着白衣,还被他连掐带踹的时候,远远传来的一道严肃男声却让他僵直了脊背。 完了完了,吾命休矣! 而白衣听到那久违的声音,震惊到连哭都忘了,下意识放开掐着容炫腰侧的手,迟疑地转过身,与那拨开花丛远远走来的中年男子四目相对。 那儒雅男子怔愣一瞬后眼中隐隐有些迷惑,而白衣的眼泪却如决堤般的洪水般大颗大颗的砸下来,一把推开容炫,急切的朝着那男子扑了过去。 爹爹 容长青原本看到这跟容炫站在一起的青年还有些迷惑,只觉得对着年轻人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见他突然哭着跑过来。还有点愣,想退开一步躲开他,身体却本能的把人抱在怀里。 爹爹 容长青听清怀中人的那一声哽咽,整个人都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愣在原地,身体快于思想,本能的拍抚着哭的抽抽噎噎的白衣,但脸上却面无表情,因为心中已经成了一团乱麻。 他目光有些失神的越过白衣的发顶,看向鼻青脸肿却犹豫着不敢走过来的容炫,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颤抖的托起白衣已经哭花了的脸,哑着嗓子叫了一声:小铃铛你是小铃铛。 白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是眷恋的蹭了蹭容长青的手掌,满脸的泪水糊的他掌心湿乎乎的,他哭的容长青眼眶都泛红了,一把将人紧紧搂在怀中,拍抚着他的头顶脊背,声音都有一些颤抖。 小铃铛,真的是小铃铛呀,你长大了,爹都快认不出来你了。容长青抱紧怀中这只已经不负小时候乖软可爱的小铃铛,心中是说不出的酸楚,他离世的时候白衣还是个能被他单手抱在怀里十岁模样的小童,他抱了二十多年都没有长大的小铃铛,再见之时他都快认不出来了。 再见再见! 突然,容长青从那种久别重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