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等他伤好了一起去找琉璃甲。 温客行看着韩英为那块他造的假琉璃甲而搭上性命,性命垂危却还始终挂记着阿絮的伤,心中说不震惊难受是假的,但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韩英就这么死在阿絮的面前,可他的脉象却已经是气若游丝,忽的温客行突然想到了什么? 阿絮,你忘了,南疆大巫要来了。南疆大巫若有把握治阿絮的伤,那一定有能力救回韩英的命。 周子舒也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握着韩英的手激动的说:乌溪带着北渊在路上了,韩英,你再坚持一会儿,等他们到了就一定可以医好你。他这么说着,便迫不及待的把韩英托付给温客行,而自己则匆匆下山去找平安设法尽快迎回大巫,在此之前就拜托温客行替韩英续命了。 温客行看着他步履匆匆的,背影握住韩英的手,坚定的说:韩兄弟你放心,一会儿小师叔他就回来了,有我们在,就算牛头马面精致,也别想勾走你的魂去。 四季山庄除夕夜的变故,白衣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拎着食盒,借着夜空中渐次绽放的烟火,缓缓走到秦怀章的墓前。 虽已是深冬,但围绕着陵墓的茵茵绿草。却似如上天眷顾般只微微发黄,夜色烟火下,青山绿水中并排而立的两座墓碑,于这万家灯火的除夕夜竟显出了些许荒凉冷清。 白衣放下食盒,先借着月色打扫了一下墓碑的石桌,为秦怀章点上三柱高香,才盘膝对坐在他的墓前。 以前除夕夜都是你年复一年的来找我,今年啊换我来找你,陪你一起守岁。白衣边絮叨着边从食盒中端出两盘小菜并一碟饺子,郑重的摆在石桌上。 这可是我亲手包的饺子,虽然肯定比不上毕大嫂做的那么好吃,但也算聊胜于无,你就将就将就,可不许嫌弃啊,我可是学了好久呢,我师尊都没吃上一口我做的饭,便宜你了。 说着他又拎起酒壶。倒了杯陈酿,敬到秦怀章的墓前。 子舒喜欢藏酒的毛病肯定是跟你学的,你说你当年藏了那么多酒,到头来却一口没喝上。以前你还老撺掇我,让我陪你一起喝酒,我记得我说酒有什么好喝,喝完之后半醉半醒,昏昏沉沉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如今看来,却是我偏颇了。酒确实是个好东西,既能忘忧又能解愁,还能在梦里看到你。说着。他便把那杯忘忧散缓缓倾倒在石桌上,醇香的酒液滑过桌面沁入泥土中,复而又倒了一杯放在了他的对面。 这就是你当年舍不得喝的美酒,我给你带来一壶,让你解解馋,以后啊,我跟子舒说,让他每逢年节的时候都给你送一壶过来。 白衣给自己也斟了一杯,与那石桌上的酒杯轻碰一下,清朗的声音荡漾在陵墓间,竟有些释然与畅怀。 我敬你一杯,今晚我们不醉不归!品尝着那绵密醇厚的酒液,白衣也有些醺醺然起来,扶着石桌说些有的没的抱怨。 秦怀章你就是个混蛋,不仅私藏我的铃铛,还自作主张代师收徒,你师父知道吗?他就没揍你一顿吗?瞒了我这么多年,这账该怎么算呀?说着他又浅泯一口杯中酒,挪着身子侧靠在冰凉的墓碑上。 代师收徒明明我年纪比你大,你却占我便宜,要做我师兄,你缺不缺德?我同意了吗?你就擅作主张,谁稀罕做你师弟呀?那酒劲儿有点儿上头了,他靠在墓碑上,迷蒙着双眼,望着山下绚烂缤纷照亮夜空的烟火。 以前我总是自怨自义的以为自己就是个灵物,配不上七情六欲,人间烟火,也担不起你的期许,现在想来却都是我一厢情愿的任性矫情。你也是,有什么事不能摊开来说吗?非得瞒着我,咱俩要是早点儿解开心结,也许现在却不是眼下这个光景了。 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思呀?你都死了十多年了,也不知在那边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人陪你一起过年,陪你一起守岁呀。说不准你现在都吃上毕大嫂包的饺子,跟你的兄弟们喝酒划拳,九霄也缠在你身边,围着你打转吧,我替你瞎操什么心呀 你再等等我,再等等我等所有事情都了了,我就去陪你,这次呀,我再也不任性了,到时候我给你做饭,陪你喝酒醉意慢慢上头,他竟然有些昏昏沉沉起来,靠在墓碑上也有了些睡意,但还没等他梦中与故人再度重逢,就听到隐隐传来的呼喊声。 张成岭小跑着奔向了后山的坟茔,远远看到那飘忽不定的烛火,急切的大喊着:太师叔!太师叔!出事了! 白衣听到那越来越近的呼喊声,皱了起眉头,勉强坐直身子,晃了晃昏沉的脑子,不耐烦的说道:大过年的在祖坟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出什么事儿了? 张成岭跑到近前,扶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太师叔真出事儿了,韩大哥来了,还受了重伤,师叔让我找你回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