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想冲上去却被周子舒死死拦住,温客行见高崇身死,神色却现出茫然。 高崇这一死,五湖盟与与会诸派,算是结下死梁子,暴雨倾盆,双方杀得你死我活。 白衣在高台上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看着高崇被逼入绝境,看着他最后碰碑而亡,眼中不自然的慢出些血色,眼见那些逼死他的人,还不死心的围上来,想从他尸身上扒出真的琉璃甲,白衣也不知怎么想的,凭着冲动跃下高台,闪身冲入人群,运气庞然内力将那些人通通冲开,拎起高崇已然残破的尸身,以五湖碑借力,趁那些人被他击溃在地,还没反应过来,便带着高崇的尸身纵身冲出人群,隐匿磅礴大雨中。 他穿着岳阳派的弟子服,其他人虽有疑虑,却也只当他是岳阳派的弟子,紧追两步就被其他弟子拦住。 周子舒远远看着白衣的冲动之举,皱紧眉头,而被他拦着的张成岭却渐渐冷静下来,直勾勾盯着他远去的身影,直至隐没在深林之中才收回了视线。温客行只啧了一声,神色莫名。 作者有话要说: 我愧对高盟主,毕竟最开始都以为他是个坏人,直到他含冤而死我才发现误会他了,既然高盟主的死不可避免,那我就尽量让他死得体面一点,不要跟剧里那样死无全尸。 (我觉得老白这一举动是符合他的人物设定的,毕竟此情此景与当年容炫被逼死如出一辙,触景生情之下难免冲动。) 第51章 山洞 瓢泼大雨能洗刷掉那满场的血迹,却洗刷不掉众人心中的阴霾,声势浩大的英雄大会就这么惨淡收场。 周子舒带着张成岭拉着温客行,找到了一处山洞避雨, 周子舒坐在张成岭身边,见他神色郁郁地缩在个小角落闷不吭声,从怀中掏出块烧饼递给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成岭,先吃点东西吧。 张成岭双手接过,先到了句谢,才问道:师父,温叔呢?白叔还没有回来吗? 你先吃吧,他就在外面,老白一会儿就回来了。说着他撩袍起身,行至山洞外,看到温客行立在山洞口凝视着外面倾盆大雨,任那雨被风吹进来,沾湿了他的衣服,也岿然不动,不知在寻思些什么。 阿絮我是个恶人吗?温客行感觉到周子舒走了过来,与他并肩,踌躇半晌,才低声问了句。 心地向善,便不算恶人。周子舒叹了一句,见他神色还是恹恹的,又多说了两句:只许你算计别人,被别人算计一遭,就这么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没出息!还不说我那傻徒弟呢。 还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以为是执棋者,却也是被算计的局中人,温客行自嘲轻笑:我这次算是栽大了,幸灾乐祸的去看别人的戏,没想到自己也是戏台上的一员,你说我这算不算聪明反被聪明误呀? 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你这叫蠢才反被蠢才误。 周大人,你聪明,你看明白了? 这局环环相扣,一定有个幕后之人扯动千机,甚至不止一个,我一时之间,还看不出这个人的真正目的是什么。饶是周子舒七窍玲珑心,一时之间也没推测出这做局之人是谁,又有何动机, 难道不是为了琉璃甲?温客行有些理所当然地猜想到。 不止。幕后之人所图绝非是琉璃甲这么简单。 无论如何,这次高崇身败名裂,五湖盟也一蹶不振了。不管那幕后之人打了什么算盘,这结果却是温客行所希望看到的。 周子舒思考问题总是比温客行要客观全面许多,许是天窗之时养成的习惯,对什么事,对什么人都要慎之又慎,不能轻易盖棺定论。 未必,相较于高崇,赵敬在关键时刻,以退为进,扮猪吃老虎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我记得在天窗卷宗里,赵敬除了有个绰号叫赛孟尝,还有一个便叫赵玄德。我当时并没有在意,现在回想起来,他这招哭哭啼啼以德服人的造作表现,可真是堪称一绝呀。 赵敬今日之举,看似是为高崇谋求退路,实则却让高崇无路可退,他那一哭一跪一求情才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场局可谓是天衣无缝,但越是精密的布局,越容易在细微之处轰然崩塌,真正精妙的布局,皆是依势而动,依时而变,执棋者只要顺势而为。在恰当的时机轻轻那么一推,一切便尽在掌中。 俩人这么一来一往的分析今日之局,温客行抬手,任那雨砸在掌中,神色冷肃,只道:人心难测,人性却易测,贪欲无及,人之本性,这是世间颠扑不破的真相。 周子舒坐在石墩上,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声,苦口婆心地说:老温,你不要再以为自己能够看透人性了,先是安吉四贤,后是高崇,你错的还不够多吗?一味的偏执,误的只会是自己,人性固然有贪欲,挣扎,又何尝没有信洁高义呢?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温客行冷笑一声:我说了你帮我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