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自作聪明了,臭小子,我告诉你,我耐心有限,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的伤要不要治?叶白衣耗尽最后一点耐心,想着不管这秦怀章的徒弟到底想不想活着,为了那不要命的臭小子也得把人救回来。 温客行见周子舒还在犹豫,急的要死,索性直接上手去扯他衣服,非要看看他身上到底受了什么伤。 阿絮你扒开给我看看。 周子舒被着一而再再而三地拉扯惹急眼了,与温客行撕扯两下,一把甩开他的手,没好气的说:你们有完没完?大晚上的被两个男人扯衣服,成何体统!见他俩是没完没了,周子舒索性破罐子破摔,要看是吧,就给你们看好了! 白衣神色莫测,不知怎么想的,也没再拦着周子舒,只见他自己扯开衣领,白皙紧致的胸膛上突兀的盘踞着七根钉子,已经长进肉里融入骨血,从表面看着就已经触目惊心。 叶白衣见了恍然大悟,啧一声:钉子?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已经是将死的脉象,却还能活蹦乱跳的,是这些钉子钉住了你枯竭的经脉,才不至于被内力冲断,这是谁想出的主意,真是又精巧又歹毒。 温客行死死盯着周子舒,胸膛上的伤,大脑已经一片空白。他的阿絮真的已经命不久矣了 听到叶白衣的问讯,周子舒也只轻描淡写说了一句:我自己。 你自己?叶白衣仿佛听到了一个什么天大的笑话,原来这世间还真有能对自己下如此狠手之人,真是不知道说他心肠歹毒,还是说他作茧自缚? 把衣服穿好,跟我来。既然知道了他所受何伤,叶白衣已经有了点盘算,只等把脉问询,方能下定论。 白衣见周子舒还有点迟疑,伸手替他整理好衣衫,拉着他便跟叶白衣一起走了。 他想如果这世间有能救周子舒一命的人,就他所见所识,除了叶白衣也再无其他,既然能有让周子舒好好活下去的办法,总归要试一试。 温客行见他们三人相继离去。这才从大脑一片空白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也连忙跟了上去。 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那憋了好长时间的瓢泼大雨,终于倾泻而下,打在廊前街角发出噼里啪啦的裂响。 几人寻了一处廊下的小桌挡雨,叶白衣一见温客行也跟了过来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我让秦怀章的徒弟过来,你跟过来干什么? 前辈有何见教?周子舒见温客行被怼的哑口无言,便开口转了个话题,为他解围。 把手伸出来吧。 周子舒撩起广袖,将手腕递到叶白衣面前,任他伸手搭脉,仔细探查。 叶白衣探着他的脉象,眉头越皱越紧,感觉到周子舒这枯竭经脉之下的一缕生机,这缕气息就算二十几年未曾感受到,也让他无比的熟悉,熟悉到他狠狠地剜了坐在他对面的白衣一眼,就差恨铁不成钢的骂他一句蠢货。 白衣任由他这般狠狠瞪着,只期待着等他说出一句,这病他能治也能治好。 温客行立在桌边,见叶白衣,神色有异,焦急的问道:怎么样?能治吗? 叶白衣是真有些看不惯这个没大没小的臭小子,端起架子故意的说:自然是能治的,哪怕是刚死的人只要还热乎着,我都能让他回光返照一时三刻。这可不是大言不惭,白衣比谁都清楚以叶白衣的本事,还真是能说到做到。闻言眼眸不禁亮了几分。 温客行也惊喜地扯起嘴角,但这时叶白衣突然话锋一转,犀利地说:我能治是能治,但你必须在这街上跪上三天三夜,大喊我是有眼无珠的小蠢货,你干吗?这话中对温客行的折辱与恶意可真的是毫不遮掩。 前辈! 叶叔! 温客行闻言却呵呵地笑出声了,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此刻却没脸没皮的自辱道:兄台眼光犀利,一眼就看出在下本相,我的确是个有眼无珠的蠢货,只要你肯治他,别说三天了,三个月我都愿意。别说跪着了,上刀山下火海,他都在所不辞,他只要他的阿絮能好好活下去。 白衣不知道周子舒听到他此番话是作何感想?但他却不得不对温客行高看一眼,也不得不深思,他对周子舒到底怀了什么样的心思?不惜为他甘心受辱。 叶叔白衣真怕叶白衣言出必行,与温客行结下这个梁子,忍不住开口想劝几句。 叶白衣只瞪了他一眼,便甩甩手,他只是想刁难一下温客行,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但这人竟能为秦怀章的徒弟做到这一步,少年情义纯粹且孤勇,他也无心继续叼难,叹息一声:行了,对于你这种脸皮厚的人呢折辱你也没什么意思。 秦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