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点招人稀罕的。 张书慧已经很会整理家了,但是钱莺莺和她又不一样。比她更加的细致,方方面面的都能照顾到,随手递给你一杯水都是温水。 吃了晚饭之后,韩蔓肚皮滚瓜溜圆的躺在沙发上。 小队里面的姑娘们,外加跟着钱莺莺来的佣人,都聚在一起聊八卦。聊的都是基地里面一些个破烂事儿,韩蔓本来不爱听,她不在乎谁多惨,谁背叛了谁,谁杀了谁。 她只在乎她自己过得好不好,能不能再好一点。 但是现在她躺在这里,脑中弹幕听着这些人的八卦,跟着掺和着,评断着。 韩蔓觉得她养了一大群叽叽喳喳的鸭子,到处叫喳喳的,可是意外的,并没有让她感觉到烦躁。 而是一种平和,一种能够掌控自己生活和命运的平和感。 她像个懒洋洋地仰着肚皮漂浮在海面上的王八,虽然翻过来掉过去都是壳儿,是盔甲,是防备,不把她撬开,没人能窥见她内里的软/肉。 但是她至少这一刻的姿态是放松的。 她昏昏沉沉地躺在沙发上,耳边还是钱莺莺大惊小怪的惊呼,她像个不称职的传教士,阿弥陀佛和阿门混着念。 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韩蔓就这么仰着睡着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韩蔓是冷醒的。好像也不准确,因为身上盖着厚被子呢,她是感觉到腿麻醒的。 她睁开眼睛,身体醒了,但是精神还在游离的状态。 客厅的窗帘全都拉着,一点月光从外面照射进来,可这并没能让韩蔓清醒,反倒加重了她的认知错乱。 她恍然间觉得她好像经历过这样的场景,昏暗的只能从什么缝隙透出一点光亮的地方。寒冷,寒冷到四肢逐渐失去知觉,那种感觉是有些像麻木的。 绝望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韩蔓蜷缩在沙发上,却觉得身下是冰冷的地面,明明能够将她包裹的被子,是一件盖不住她全部身体的大衣。 大衣上面有她非常熟悉的味道,带着一点涩涩的植物劣质洗发水味道。 这个味道现在就萦绕在她的鼻尖,让她手脚麻木,四肢僵硬。让她喉间像是堵了一块不知道是谁的血肉,咽不下吐不出,噎得她无法呼吸。 她慢慢地抬起头,她脑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想不起。但是她觉得,她的头顶方向,应该有个人。 韩蔓一点点,艰难地仰起头看过去——在她真的看清了她头顶不远处坐着一个人的时候,她惊呼的声音嘶嘶堵在嗓子里。 那是一种不敢发出声音,或者根本无法发出声音的痛苦嘶喊。韩蔓像被困在狭小空间里,明明能够起身,但是她却只能徒劳地嘶嘶剧烈喘气,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直到她感觉到她头顶上方坐着的人动了下,韩蔓像是打破了某种禁止一样,脱口而出道:“我不吃!” 韩蔓的声音嘶哑的像是个修了一生闭口禅的大师,在某天终于不得已开口。那种活生生撕裂来血肉灵魂的凄苦。 “我不吃……”。 “啪。”一声轻响,屋里面的灯光大亮。 韩蔓猛地撑着手臂从沙发上坐起来,然后因为幅度太大了,直接顺着沙发滚到了地上。 并没有摔疼,她身上裹着被子呢。 可是韩蔓表情恐惧极了,她像是偷偷待在阴暗处被抓住的虫子,有种马上就会被谁碾死在指尖的惊惶。 她剧烈地挣扎起来,只可惜被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