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憎恨值到现在还剩下半颗星,说不定她找黎宵示个弱,这半颗星就没了。 这些都是郭妙婉的死忠党,这也是她和系统学的词儿。 她倒是有兴致和他们说说话,但是依旧不听他们说什么,连系统都看出来了,她其实没什么活着的强烈渴望,她在一心等死。 黎宵那天戳破了郭妙婉坚固的心防,其实关于以后,她自然也想过。 她选了做皇帝的手中刀,以此来挥霍皇恩,其实也是在挥霍她自己的命。 这道理她从一开始就懂,她本来答应做太子的刀,她本来能够一直在刀尖上走下去。 可偏偏冒出个系统,要她补偿黎宵。 如果黎宵不曾对她掏心掏肺,她也可以陪他玩一场爱情游戏。 可当黎宵真的开始为她打算,试图改变她的名声,以全家的名义对她承诺,想替她去争一个善终的时候,郭妙婉根本不敢接这份情。 没那么简单的。她也不会爱。 她接不住也给不了,交付出心,全心去信赖,对于郭妙婉来说比让她去死还难。 她突然不想等到被讨伐的那一天,面对众叛亲离。她宁愿早一点,死在自己的手里。 死在系统抹杀,也算死在她自己的手里吧。 所以郭妙婉坦然得很,她并没有对自己年轻生命的怜惜,就像她从不会去怜惜那些因为她死去的奸臣或者忠良。 她连自己都不爱,黎宵对她的诉求实在是太多了,对她的爱也太沉重了。 郭妙婉安详地窝在家中给系统参谋下个世界的绑定对象,外面伴随着她命不久矣的风言风语,像大雪一样覆盖整个皇城。 连完全进入自闭状态,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黎宵都被迫灌了一耳朵。 彼时他正在和属下饮酒,席间没人庆祝他要成婚,倒是有人给他介绍解语花,让他想开些。 黎宵是听隔壁桌说郭妙婉身染恶疾的事情,他心伤到这些天食不知味,睡不安稳,他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因为郭妙婉的事情而动容了。 她那天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把刀,将黎宵的心凌迟致死。 可他听了这样的传言,还是忍不住手腕一抖,没能捏得住酒盏,“哐当”一声,酒盏落在了桌上,酒水四溅,溅湿了他的前襟。 辛辣的酒液瞬间便像是透过皮肉,烧灼到了他残破不堪的心。 “统领?统领你……” 跟着他同桌喝酒的人,喊了他两声,黎宵猛地从桌边站起来。 他惊愕不已,像是在梦中骤然惊醒。 他迅速说:“对不住,想起家中还有急事,我先走了!” 说完之后,便不顾同僚们的异样视线,飞快地跑出了酒楼。 他纵马在午夜无人的街道之上急奔,但是跑了一半,他心中的焦灼和火热,又随着他急促呼吸灌入的冷风散去。 等到他跑到了公主府的大门口,整个人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 繁花停在公主府的大门口,蹄子躁动地蹬着地面,它在这里呆了好几年,它和黎宵一样,心的归属早就不受控制地留在了这里,它想进去。 但是黎宵想到郭妙婉那天说的话,心和体温都渐渐冷透。 他调转马头准备回南街,却听到了公主府大门外,远远地传来熟悉的声音,是甘芙姑姑。 “你不要再来了,东西也不要送,大人,你保重便好。公主并没有得什么恶疾,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