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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形象的倒掉


    姜琪看着这张与她年纪相仿的少年面孔,脱口道:“我们是不是见过?”

    少年笑意愈发深了。

    姜琪垂眼,心如擂鼓。

    这人笑起来太好看了,简直令人不敢逼视。

    他笑时眼睛微微弯起,天上圆月的融融光辉亦不能及他万分之一,只方才那一眼,姜琪好似闷了一口烈酒,目眩神迷以至于屏住了呼吸,晕晕然暗叹造物主何其偏心。倘若以后能与这如画眉目朝夕相对,恐怕要醉死在他眼中的月色里。

    “听说师父今日派人接了个小徒弟回来,就安排在‘玉清境’,是你吗?”少年施施然上前,“我姓成名桓,字抱璞。敢问师妹芳名?”

    姜琪不敢与他对视,盯着自己的鞋尖,总算能正常答话:“正是。我叫姜琪,琪花瑶草的琪,小字秧秧……”她惊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颇为生硬地转开话题,“师兄的姓可是耳东陈?”

    成桓又笑了:“非也,乃是大成的成。”

    姜琪一愣,她就是消息再闭塞也知道——成是国姓。

    这可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不是,此处果真卧虎藏龙,不可小觑,不可小觑。

    她显然是忘了自己也有个位高权重的爹。

    姜琪低着头,讪讪道:“成师兄,我也不知怎么就走到这儿来了,可不可以麻烦你带我去‘玉清境’?”

    成桓略一思索,取了个铃铛出来,递到姜琪跟前:“想必是带你来的人忘记把‘引路铃’给你了,以后你出门带上它就不会迷路了。”

    面前摊开的手掌中静静躺着一只小巧便携的金铃,姜琪却注意到他的手,苍白不见血色,在月色下泛着冷意,冰雕玉琢一般。

    摸上去一定是毫无温度的。

    这个便宜师兄看起来身体不太好啊,难不成是来养病的?

    一阵风过,姜琪打了个寒战,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照他这样穿这么点跑出来看月亮,没病也给吹出病来了。

    不过她没打算管这闲事,准备拿了铃铛就走。

    她正伸手要去拿“引路铃”,而成桓见她久久不接便要收回,于是姜琪没碰到金铃先碰到了成桓的手。

    好冷。

    鬼使神差的,她冒出一句:“师兄下次晚上出来还是多穿几件吧。”

    成桓挑眉:“师妹说的是。”

    一听就很敷衍。

    姜琪懊恼,也不道谢,抓起铃铛转身就走。

    今晚也不知怎么回事,第一次见这个人竟然生出熟稔之感,这种感觉在此之前从未有过。她打从来时起就对这里的一切感到陌生,无论人事,原主没有给她留下一丝记忆。

    为什么偏偏会对他有印象?

    姜琪忍不住脑补原主和成桓的十万字爱恨纠葛求而不得狗血文。

    打住打住。

    她穿来的时候原主才十一岁,两个小屁孩能有啥爱恨。

    再说这几年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和豆花有纠葛都不可能和成桓有纠葛。

    豆花!

    阿弥陀佛。姜琪在心里病急乱投医地宣了句佛号。

    差点忘了这遭。

    成桓目送她走了几步,忽然又掉头,面色绯红、步伐僵硬地挪了回来。

    成桓心中发笑,面上不动声色:“师妹还有什么事吗?”

    姜琪耳朵都红了——尴尬的。她支吾道:“的确有个不情之请。先前有两人随我一同来的,进院子之后走散了,我初来乍到也不知去哪里找他们……可否请师兄陪我一道去寻?”

    就为这事?成桓有些啼笑皆非。看她刚才那迈不动腿张不开嘴的样子,还以为有什么拉不下面子的麻烦事呢。

    他没说话,点了点头。

    寂静。

    半晌,姜琪抬头。

    两人面面相觑。

    姜琪:“?”

    成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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