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不抖了。 玉兰树心里都在哭了。 阮玉再领会不了它的意思,它花都快掉光了,圣君将周围灵气封禁,还禁了它的灵,使得它变得跟凡树无疑,只能进行最简单的开花结果。 没有灵气,树上的花都谢了大半,它小心呵护,才剩了这么几朵,险些都给掉光了。 它舍不得阮玉这么伤心难过。 更搞不懂圣君如今的想法。只知道他清醒时就枯坐在殿内,一坐坐到天黑。 好在它当初偷偷拾起了那枚玉简。 如今能为阮玉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树下,阮玉一直往下挖。 坑挖到三尺深时,她看到了一个发着莹莹绿光的东西,被玉兰树的根须紧紧缠绕。 那是一枚玉简。 阮玉小心翼翼地将玉简取出,还习惯性地吹了吹上面的灰。 做完这个动作才想起她如今是元婴期的大修士,还是没忘记凡尘的那些小习惯。 她抬头看向玉兰树:“你想我看这个啊?” 一边说一边往玉简内探入神识:“里面是什么?” 下一瞬,阮玉愣在原地,接着一会儿笑,一会儿哭,脸上表情像是凡间夏日的天气时晴时雨变幻莫测。 许久之后,她才再次抬头,那双泛红的眼睛里,充满了神采。 不过转瞬间,她又有了新的迷惑。 既然圣君都做好了与她坦诚的准备,为何会突然变卦,一副根本不爱她的模样。 按照玉简所说,圣君是打算等她从临安城回去之后就坦白的,应该是她被困在魔渊的那段时间出了什么事,让他改变了主意。 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该不会是他要死了,所以宁愿让她暂时伤心,也好过叫她守活寡。 毕竟他年纪很大,还受了好重的伤。 阮玉被自己的想法给惊到了。 她坐在树下反复地观看玉简,等天一亮,确定梦域仍没出现后,阮玉再次去找掌教,把圣君这段时间的变化,以及她的迷惑给说了出来。 阮玉:“从临安城回来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全告诉我,不要遗漏!”是什么事情,导致圣君做出了远离她的决定。 虽不一定能寻到真相,但阮玉不想放过任何线索。 李莲方仔细回忆,一点点地讲了出来。恰好孤云岫、洛存真他们也在,三人互相补充。 “圣君请玄天门的知微老祖出手,找到你的位置。” “后来,他们就把你送回来了。” 孤云岫一边说一边瞟阮玉肩头的药蝶,“这中间肯定有什么条件吧……” 洛存真冷哼一声:“圣言一出,谁敢违背?”他手中戒尺微颤一下,却是里头蕴养的徐青竹飘了出来,“上次玄天门那些人不是等在高墙外,他们一直盘坐在地好几天位置都没动过,后来阮玉回来时,我感觉那几个坐着的人变得有些奇怪,而站在外面的一个女子神色也不对劲儿。” 执道圣君询问阮玉的位置,玄天门的让给他们点儿时间。 洛存真他们几个也守在外头,他们几个才从临安城出来个个身负重伤,全凭一口气撑着,观察得也没徐青竹细微。 “就眼睛蒙了一层布的那个。”阮玉:“哦,是小道君闻香雪。” 徐青竹补充道,“明明她蒙着眼睛,我仿佛看见她眼里藏着不忍。”正因为此,才让她觉得怪异。 小道君不苟言笑,常年累月脸上没太多表情。 跟圣君都有几分相似。她与爹爹交流的时候,都没少说他们面瘫,还开玩笑说是不是修为越高,脸越僵。 莫非玄天门的人做了什么手脚,让小道君都面露不忍! 想到逢岁晚突然说没感情,她眼皮一跳,该不会是跟洛惊禅倒的那毒酒一样,让人忘记心爱之人吧。 可玄天门的修士根本没有进入忘缘山,执道圣君更不可能吃他们给的东西。 修真界阮玉还没接触过的知识点很多,不能以常理来推论。一定还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方法,能够造成现在的后果。 阮玉转身就走。 李莲方追问:“你去哪儿?” 阮玉:“找爹!打听下玄天门的人有没动手脚。” 李莲方连忙提醒:“你爹修为低微,应该接触不了这些事。” 阮玉头也不回:“他师父是小道君啊,再说,他还能掐会算呢!” 李莲方:…… 连知微老祖,都不敢说自己能算出圣君命数! 不过李莲方也未劝阻。这段时间,阮玉的消沉和削瘦他们都看在眼里,现在知道问题所在,总不会继续受那无情之伤了。 接下来,就该阮一峰去操心了。 谁叫他师父是小道君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