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蠢货。在这种时候,还去管那个小鬼。”感受到力量回归半数的两面宿傩十分舒畅,他拎着这个这段时间让他吃了不少苦头的女人,心里充满了痛快。“告诉你吧,女人,你的那点小把戏,永远不会成功。只要人的恐惧还在,本大爷就永远是诅咒之王。不过,你应该也不用太寂寞,我会把你的这些同伙一个个送去陪你,首先是那个给你做咒具的小姑娘……” “放开。”文突然出声道。 两面宿傩的声音戛然而止,“嗯?” “我说,”文的颈骨发出了骇人的咯吱咯吱的响声,她将自己的头扭转了一百八十度,充血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两面宿傩。“你他妈的,把老子放开。” 这是……?两面宿傩稍稍有些惊讶。他知道文所有出其不意的动作都是在给自己的身体以常人所无法承受的重压下完成的,只不过每一次因此撕裂的肌肉和碎裂的骨头都会被咒术复原。只是,现在的她应该已经将体力和咒力消耗的差不多了才对,可为什么她反而更强了?甚至,能在这种颈骨百分之百断裂的情况下,继续保持生命? “啧。”文的眉头拧了起来。咒力从她的体内爆炸般四散,领域再度被展开,下一秒,两面宿傩如同触电一般,将她狠狠甩了出去。 文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却如同皮球一般弹起立住,她的头转了一下,咔嚓一声,又恢复了原位。她微微拉扯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朝虎杖走了过去,俯下身去,将脸被埋进血水的少年扶了起来。她摸到他消失的鼻息,忍不住叹息一声,手心覆上虎杖的额头,强有力的咒力被一波波灌入他的身体。 少年的脉搏重新开始跳动,他的口鼻间流出一些血水,面色渐渐红润。 两面宿傩没有在此时发难。他正垂着眸,看自己刚刚用来掐住文的脖子的手。那只手正在飞快的恢复最初始的状态——不存在。这太难以置信了,这可是在他的领域内,而他却如此狼狈。两面宿傩很确定,这个女人的咒力最多是一个二级咒术师水平,高爆发,高消耗,在展开领域,又与他交锋之后,不可能存有多余的咒力,更不要说直接废掉他的一只手。 “很疑惑?”文好以整瑕地望着他。“你看清了我领域里的内容。是束缚的力量。” 可不是只有公布术式才能形成束缚?而且就算是束缚,这也是否增强了太多? 两面宿傩突然想到了什么。 这个女人的这个领域内,到底藏了多少东西,才能让她对他的束缚加持到如此恐怖的境界? “我啊,很讨厌有人把我看透。神秘与未知比容貌和体态更迷人,比咒力和术式更强大。这一直是我的绝招呢。所以,王先生,我讨厌你,我也不喜欢真人。” 文的手覆上自己残缺的,被插入刀鞘的匕首,将其复原成了最锋利的模样。 “我当然知道我的小把戏没用,我当然清楚恐惧无法消除,而那是你的欢乐和力量的源泉。尽管我同时知道如何使用药品和手术有效控制和完全消除恐惧的方法。不过,那又是一个和人口下降一样无聊的话题了。” “我知道人的恐惧多来于未知和无力感,我知道未知会因为怀疑而无法破除,无力会因为相互猜忌,无法团结而持续为继。我知道恐惧是永痕的,只要人还在世上存在,这就是一个与生存一样永恒的命题。 除此之外,你知道还有什么不变吗?战争不变,血腥不变,掠夺不变,人对于世界的好奇心不变,对于无暇的美好的追求不变。 这个时代有反智主义,民族主义,个人主义;有宗教,神话,自尊心,不管有什么,你们这群玩意儿都能拿去当成饵料。咒灵是人一直希望摒弃却无法割席的寄生虫,是残缺的,长寿的,畸形的人类。我的计划持续不到那么久远的未来,也做不到根治,不过是燕尾扫过的涟漪,转瞬即逝。” “但是啊,你以为,我他妈的在乎吗?” “你以为我道德高尚?你以为我意志坚定?你以为我真知灼见,我目光长远?告诉你吧,我向来坚信,未来根本不会存在,变暖的气温也好M.ZZWtWX.Com